没有关上,里面爷爷收藏的各种书籍武器散了一地。
张浩点点头,道:“是爷爷的书房,只有我回来的时候会在里面坐一会看会书。”
“我能进去看看吗?”江温良带上了几分请求的语气。
张浩看着江温良一会,轻声道:“可以。”
江温良踮着脚尖,小心不让自己碰到任何东西,哪怕只是一张桌子,一个板凳也尽量不去触碰。
书房里面早就不忍直视,江温良却显得异常紧张,身体缩起来找了一小块地方坐在地上,看着屋子里满目疮痍的痕迹,也不翻动什么,就静静地坐着转着脖子左右来回地打量。
“队长就喜欢看些稀奇古怪的书,都是从旧货摊或者借宿的别人家里淘来的。”江温良缓缓开口,伸手碰了碰脚边的一本旧书。
“我现在认得的字儿都是他教的,写字也是,算是我半个老师,不过我学的不怎么样,现在也看不懂他看的这些书,就记得他当个宝似的,除了咱们小队的人就是大队长他也不借。”江温良似有怀念。
“江爷爷。”张浩看这江温良问道:“听您这么说爷爷应该很喜欢军队,为什么会回来选择在村里当一个农民呆一辈子呢?”
江温良嘴角嗫动了几下,摇了摇头道:“走吧,去墓地,我这回来也就是为了给他磕个头上柱香。”
没有得到回答的张浩沉默地看着江温良,看他又小心踮脚出来,站在书房门口凝视了一会这间书房。
墓地在后院,从后门的门槛边上,扒开土堆,再拉开木板,下面就是一个只能容纳一人的通道。
没有新鲜空气的流通,墓地里面也并没有多么沉厚的腐重味道。
“这下面有活水,家里在下面装了点小水利工程,有点潮您小心点。”张浩提醒道。
漆黑的楼道下来,前面豁然开朗,拉开灯,正前面就是一个简单又传统的宗庙祠堂样式的大石台。
唯一的木牌放在正中间,供奉着香烛的是个瓷碗。
简陋又郑重。
江温良直挺挺地望着那木牌,呆立着一动不动。
张浩从一边取了三柱香,拿了火柴点燃,挥灭明火,寥寥的香烛味立刻弥漫开来。
“爷爷,孙子张浩,过来看您了。”
张浩恭恭敬敬地弯下腰鞠躬,胳膊拉直,左右大拇指捏着香烛抵在额头,停了三秒再抬起头,接着又弯下腰,重复了三次,再将香烛插上。
“江爷爷,我家里的规矩,只能张家人自己点香,我给您点上,您有什么话想说的尽管说。”张浩边说边又点了三炷香,灭了明火递给江温良。
江温良梗着喉咙,轻声说了句“谢谢”。
“江爷爷,我去上面看着,您上完了香说一声就行。”张浩招呼一声,按着原路回去上面,把土堆重新埋上,回到房里开始收拾东西。
书房里都是些老书,各路兵器,张浩甚至还翻出来几本画着小人的武功秘籍,看起来就像小时候的连环画,一招一式有模有样的。
书柜实在太大原本就是占满了一整面墙,自家打的书柜,张浩一个人撑起来都有些困难,只能先把书都分类收拾好,整装起来。
兵器架子全部立起来,把兵器一一归还原位,八仙桌被踹得瘸了一条腿,椅子倒是完好。
书房收拾一番下来,张浩才发现,爷爷留下来的东西确实不少,摞起来比自己还高的书就摆了六摞,还有些小物件,杂七杂八的捡了一大箱子。
张浩收着收着,不由得想起小时候爷爷每次检查课文拿在手里的黑色戒尺,自己被那把尺子打了不少回,三指宽,打在手背上每下都能疼到骨头上。
然而翻遍了整个房间,那戒尺却好似蒸发了,边边角角找遍了也没看见。
这间书房是张浩从小就经常混迹的地方,所有东西心里一清二楚,尤其是这些小物件,每个东西都刻在张浩心里,唯独少了一把戒尺。
“难不成是那群人带走了?”张浩呢.喃道。
“带走了什么?”
江温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那目的的入口没有设锁,从下面也可以直接上来,江温良眼眶有些湿润,军装上沾了不少黄土,尤其是手上,全都是泥。
“少了一把戒尺,以前经常挨打的,有点奇怪。”张浩说道,又指了指江温良的手说道:“我带你去洗个手吧,一会我送你回去医院。”
江温良摇了摇头,看了看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的书房,自顾自进来直接坐到了地上,招了招手道:“陪我说会话吧,时间还早,不用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