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8. 他走，我留

黑皮整个拳头也肿了一圈。

    但，光标更惨，嘴巴红彤彤的一大圈，血水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

    “你说谁是野鸡！谁！”

    黑皮怒吼着，喉咙里不断发出渐渐变得嘶哑的吼声，拳头也渐渐变得无力。

    光标下半张脸已经被打得糊满了血，黑皮的拳头也被染红了大片。

    黑皮蹲在光标身前，抓着光标衣领的手只有两根手指还吊在上面，整个人不住地喘着粗气。

    光标眼神锐利地盯着黑皮，好似极为满意黑皮这幅失了智的模样，含糊不清地虚弱道：“呵呵，我说，初初，初初是个野鸡，卖唱还卖身的野鸡，野鸡！”

    “光标，劳资今天不把你这张臭嘴撕烂，劳资就不姓周！”

    黑皮红了眼，眼神锋锐而快速地在四周略过，空荡荡的天台上，只有一把张浩坐过的椅子。

    黑皮起身一把提起椅子，面露狰狞地走向光标。

    “黑皮！”张浩喝道。

    此刻，黑皮已经听不进任何人的话，泛红的眼里只剩下光标那张血肉模糊却极为嘲讽的脸。

    “啊！”

    黑皮一声大喝，高举过头顶的椅子对着光标的脸用尽全身力气砸了下去……

    一股巨大的阻力从手腕处传来，下砸的力道被这么猛地一阻拦，瞬间失去了大半的力道。

    椅子从黑皮手里滑落，余势不减地继续下坠。

    张浩飞快松开了光标，一个后跳，堪堪擦着椅子躲了过去。

    光标就没那么幸运了，根本来不及躲闪。

    他呆呆仰头望着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的这把椅子，刺目的阳光有些晃眼，光标不由得眯了眯眼，在白光渐渐清晰的一瞬间，脸上一痛，整个脑袋都变得昏沉起来。

    张浩飞快躲开之后，就听见“碰”地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哐当当”的声音。

    前一声是光标被砸的声音，而之后是椅子落地在地上滚动的声响。

    牛头一手抓着黑皮的手腕，在椅子下落滑落的瞬间，另只手搂住黑皮，将黑皮整个人往后狠狠一拉，避开了误伤。

    待得黑皮回过神来，看到的就是已经晕过去不知死活的光标。

    地上有一滩浅浅的血迹，灌注进坑洼不平的粗糙水泥地里，融为一体。

    阳光下的血迹，鲜红而刺眼。

    黑皮仿佛失去全身力气，在牛头放下他的一瞬间，双腿一软，要不是牛头反应飞快地再次把人拉住，恐怕就直接瘫倒在地上了。

    黑皮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顺着牛头的动作慢慢坐到了递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光标。

    “他，不会死了吧。”黑皮轻声问道。

    牛头挠挠头，道：“应该没有，就是晕过去了。”

    张浩起身在光标人中探了探，又检查了一下伤口，看向黑皮道：“没事，都是皮外伤，不过嘴巴估计要毁容了。”

    黑皮紧紧抿着唇，眼神盯着光标，没有歉意，也没有恨意，只是凉凉的，不知在想着什么。

    张浩轻叹一声，对牛头道：“你带黑皮回去休息吧，去你房间休息，我带光标去他房里，找个医生来看看。”

    牛头点点头，把人架了起来，往门口走。

    本来牛头一个人过去都极为艰难，更何况是架着一个黑皮。只得先把黑皮放在门口靠墙半躺着，自己费劲地钻过去，再伸手过来把黑皮拽过去。

    黑皮好似真的没了力气，任由着牛头拉扯，一点点劲都提不起来，眼神涣散地任由摆布。

    张浩听着脚步声两人应该是已经到了楼下，才架起了光标，往下面走。

    黑皮的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没变，门已经被砸烂，张浩直接踩着门进去，把光标扔在了床上。

    “还真有点重。”张浩揉着胳膊呢.喃了一句，随即又摸出手机来准备打电话找医生，却又猛地想起来信号已经被切断了。

    张浩摇了摇头，就准备出去找人开信号，才迈出两步，又收了回来，回头走向了昏迷中的光标，把他身上所有口袋摸了个遍，一部手机，一个钱包，还有一串钥匙，毫不客气地一把揣进了自己口袋里，然后才走出了房间。

    然而就在张浩离开房间的一瞬间，还在昏迷中的光标，眼睛眯开了一条缝隙。

    光标一动不动，眼珠子在房里飞快所有了一圈，确定没有人之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窜了起来，猫着腰悄悄地从没有遮拦的门走了出来。

    保安们该值班的已经去值班了，剩下的也都在自己房里休息去了。

    但门口的保安室，那小门卫已经回去守着了，还守得格外认真。

    光标悄悄绕了个弯，沿着墙小心绕到了宿舍楼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