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晨还真没想到,龚老爷子现在还很硬朗,五官棱角分明,看得出来年轻时必然是帅哥,身上一股书卷气很重。
“老常,想必你年轻时也不得了吧。”
“哈,我现在可还年轻着呢。”常庆大笑道,好久没这般跟人口无遮拦、肆无忌惮地聊天呢,这小子对他也没啥敬意,他自然也不必有什么包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用我们年轻人的话来说,我是60后,爱人是80后,女儿是90后,儿子是00后。
刘晨张大了嘴巴,有点消化不了,几个意思啊?爱人是80年,女儿是99年,似乎也说得过去,看他那副得意样儿,事实就并非如此。
“看来老常的感情生活很丰富啊。”
“你小子不用拿话亏我,女儿当然是我和前妻生的。”
刘晨有些吃惊。
“怎么?没想到我会离婚?又娶了一个小快20岁的姑娘?”
别看他说得洒脱,当年这事可是闹得满校风雨,差点儿就身败名裂,关键时刻还是龚老爷子拉了一把,那段时间他也非常痛苦,恐怕若不是刘晨为了一个姑娘找来,换个人,他绝不愿说起这个话题。
有时候啊,一件事憋在心里久了,总归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曾经有段时间,同事们、学生们私下都管我叫陈世美呢。”常庆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他突然就很想聊聊那段痛苦的历程。
这话刘晨都不知如何接下去。
“很意外很吃惊吧。”常庆苦笑,脸上有落寞,似有后悔,目光变得悠远。
“还好。”刘晨笑道。
“我和前妻是老乡,那一年我来江海大学读书,她在江海医科大学,同城联谊会上认识,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红色的围巾,很时尚很漂亮,呵,我家里很穷,江海大学的**很多,平时挺自卑,衣服上都是补丁,对她有好感,也不敢多说话。”
他幽幽地说着。
刘晨静静地听着。
“她却好像明白我想什么一样,总是恬静地看我,微笑着,话也不多,那次聚会之后,我就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很巧,我们在返乡的火车上又遇到了,只有我们两个,便打开了话匣子,各自述说着梦想,大多不切实际,却很美好。”
“后来,我们就恋爱了,本科毕业后,我又到清北大学读了研究生,为了和她团聚,就又回到江海大学工作,第二天,我们结为夫妻,虽然婚后物质清贫:住办公室、动物房、筒子楼公寓,但生活甜蜜,感情深厚,两人相互鼓励激励,那段时间是我科研的高产期,为后来的事业奠定了扎实基础。”
越是美好,毁坏的时候越是悲怆。
“三年后,我们就有了爱情结晶,她担负养育女儿和照顾家庭的重任,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在事业上发展,那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美好、最充实、最快乐。”
他的脸上露出了悠远的笑容,很柔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