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雷杨最受不了的就是沐小七这幅样子,讽刺的看了她一眼,“事情我也已经说清楚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对了,我警告你,在夜家戴好面具,不要让别人发现你是沐小七,不要给少爷添麻烦,不要试图去唤起少爷的记忆,如果少爷有什么不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雷杨戴上墨镜推开门走了出去。
雷杨从沐小七的办公室里走出来自然引起了很多同事的好奇心,纷纷猜测,这个男人是谁?
莫纳端着一杯咖啡进了沐小七的办公室,看着有些慌乱的沐小七,“伊莲娜,你没事吧?”
她将咖啡放在桌子上,细细的打量着一眼沐小七。
莫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伊莲娜,平日里,伊莲娜虽然很亲和但大家都知道她很冷静,无论公司面临多大危机时,她都可以不慌不忙的处理。
而现在,伊莲娜的眸子里却盛满了迷茫,她的脸上写满了痛苦的表情,让人很是担心。
“我没事,工作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谈好吗?”沐小七摇了摇头,依旧呆呆的坐在位置上,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憔悴和虚弱。
莫纳点了点头,将咖啡往沐小七的面前推了推,善解人意的走了出去。
办公室安静了下来。
沐小七呆呆的坐在那,她下意识的伸手,伸进放在一旁的包里,摩挲着那个面具。
不得不说造化弄人,六年前,他戴着这张面具与她相识,当时,面具是他隔离世界的工具,当时,她是他的女人。
六年后,她被迫戴上了这个面具,带着对他的愤恨与不满,掩藏起自己的脸,装作,他的女人。
而他们的儿子,对外宣称是他的儿子,可是他竟然不知道,而她又不能说。
面具的调换,身份的反转,这是上天在玩弄他们吗?!
六年了,她对夜景阑不能说不恨,他将她赶走,任她一个人自生自灭,她怎么会不恨。
可是,现在她知道,原来他竟然是不记得她了,有种所有的愤怒像是一个重拳,狠狠地撞击在棉花上。
茫然、无助、内疚、还有一种被命运玩弄的挫败与无奈。
沐小七深深地,深深地将自己的头埋在办公桌上。
外面的天色,从明到暗,再到漆黑一片。
外面的办公室从人声鼎沸到鸦雀无声,一切都静悄悄的。
沐小七不知道自己干坐了多久,直到,手机铃声将她从恍惚中惊回。
她慢吞吞的抬起头,长久维持一个姿势,她的身体骨头有些痛,她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名字,忽然,眼泪毫无预警的流了出来。
夜景阑。
她呆呆的看着这三个字,泪如雨下,却没有接起,只是那么看着,看着。
直到电话停了下来,直到手机的屏幕变暗。
沐小七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他,然而,手机的屏幕刚变暗,她就听到办公室外有人走路的脚步声。
转头,隔着玻璃,她与夜景阑的眸子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