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挑挑眉,转头望向天桥外,见果然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就站起身,笑呵呵地说:“谢谢老伯的马扎,跟您聊天很愉快,咱们有缘再见吧!”
一辆甲壳虫驶了过来,冲何文山挥挥手,萧晋上车离去。何文山愣了好一会儿,才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可神色却越发的迷茫起来。
“怎么样?那老头儿不好搞定吧?!”陆熙柔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萧晋想了想,说:“这老头儿挺风趣的,无论是人生态度还是三观都充满了正能量,跟他聊天有种让人如沐春风一般的感觉,我都差点儿以为他磨难生生的把他给折磨成了圣人,还好还好,最后我提及他的废腿时,他眼中的怒火让我很是震撼。”
“那就是心中还有仇恨喽!”
“没错!他要真是个一心为公的家伙,咱们就只有放弃他了,因为不管他是真圣还是假圣,咱们都不会从他那里得到满意的结果,现在放心了,他心中有仇,眼里有怒,是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陆熙柔瞟了他一眼,笑着说:“每天看你都挺自信乐观的,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标准的悲观主义者。”
萧晋耸了耸肩:“没办法,我相信人之初性本善,但我不相信这个社会可以培养出真正的圣人来,因为它压根儿就没有提供可以悲天悯人的土壤。
都说仓禀实而知礼仪,可数百年的战乱和道德传承的断代已经导致人们欲壑难填了,只要阶级和等级不消失,权力得不到有效的制约,圣人就只会存在于朝廷的宣传中。”
“打住打住!”陆熙柔听不下去了,翻个大大的白眼说,“我的萧大老板,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说教啊,知不知道这样让你看上去很low?但凡喜欢跟人讲大道理的,甭管说出的话多有水平,只要不是历经沧桑的老人,在姑奶奶眼里就都是肚子里藏不住猪油的low货!”
萧晋笑了起来,伸手揉揉女孩儿的头发,问:“你以为这种话我谁都说吗?”
陆熙柔的眼睛完成了月牙,口中却道:“那你是不是考虑一下我的立场?我爸可是体制内的人,你这么含沙射影的讽刺,让我这个知府千金如何自处?”
“自处你妹!”萧晋笑骂,“就你长的那天生反骨的后脑勺,我要是造反了,肯定也是你撺掇的。”
陆熙柔哈哈大笑,极为愉快。
萧晋没有开车,让陆熙柔将他送到龙朔知府衙门后面的一间茶楼前,刚要下车,女孩儿却拉住了他,不满道:“喂!说了一路的废话,你还没讲到底该怎么做呢!”
萧晋叹了口气,重新关上已经推开的车门,郁闷的看着她说:“我一开始可是那你当我的幕僚看待的,现在你这一门心思往光办事的狗腿子路上奔是几个意思啊?”
陆熙柔红着脸低下头,撅嘴说:“人家笨嘛!”
“确定了,你就是耍着我玩开心,是不是?”萧晋翻个白眼,屈指就在女孩儿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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