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向高字字珠玑,针针见血,若是这些全都坐实下去,他的名声就毁了,百姓是愚昧的,东林党更是掌握了舆论,真到那个时候,朱由校想不被废都难了。
当然,这些计策很好,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谣言这个东西,是需要时间去发酵的,名声回去,也是需要时间去酝酿的。
“太子出生之日,挟紫气东来之像,声势浩大,全城百万民众,亲眼所见,亲身所历。如此苍天庇佑之像,定然福泽深厚,难以动摇,尔等不怕行差踏错,身死族灭么?”李三才脸色冷漠的斥道,尖利的话语,令在做的无不脸色一变,难看起来。
尤其是本就反对的韩旷和刘一璟两人,脸色的更是悲苦了几分,仿佛行走各地磨砺自身的苦行僧一般,苦不堪言。
“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李三才又将戒石铭吟了出来,十六字箴言一出,让更是让他们脸色大变。
“李道甫,你是何意,在此动摇军心!”叶向高大喝一声,凛然问道。若不是李三才一直都是东林党的干将,绝对的核心人物,家族利益受到朱由校那些举措侵害极大,在座的几人都几乎怀疑他想叛变,拿着他们的人头去邀功。
“我是何意?”李三才冷笑一声,长身而立,用一种肃然加满是森森杀气的语气说道,“我是想让你们明白,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我们面对的是怎样的对手!”
李三才音调高昂,他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反对的两名大学士,“有这样两个首鼠两端,意志不坚的人,你觉得我们能成功么?”
他的话,如同两柄利刃,狠狠的扎进了刘一璟和韩旷的心窝,让他俩脸色一白,可却又无从反驳,他们也更加不敢反驳,李三才的嘴他们可是领教过的,若是此刻出言了,等下不知道还有什么更难听的话出口。
“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道甫你就留点口德。”赵南星见气氛有些尴尬,忙出来打圆场。不过李三才的话也不是没有作用,在场的人都肃然起来,态度比刚才郑重多了。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将叶向高放在桌子上的那叠纸吹动了一下,最上面的那张在风力的作用下,飘荡而起,晃晃悠悠的,向地面掉落。这张纸正是客氏最后一次抄录出来的,也是让他们下定决心,欲废立之事的最重要原因。
纸张随风而动,慢悠悠、轻飘飘的躺倒了地上,在客厅内明亮的烛火下,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字迹纤细修长,如同客氏这个女人一般,妖媚入骨,充满了一种邪异的感觉。
废除农业税,以商税代之。
这行字里面的词不是明代的,但不妨碍叶向高他们理解其中的意思。
随意瞟了一眼地上的纸张后,赵南星没有在意,而是招呼众人,聚拢起来,细细商议。
是夜,客厅灯火不灭,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