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伤痕,但是剧烈的疼痛却是免不了的,一鞭子下来,新兵身上所有的睡意都没了。
“都他娘的三个月了,你们是没吃够鞭子啊,竟然还有人敢眯瞪眼。”张世泽挥舞着长鞭,怒吼道,唾沫横飞的话语和狰狞的脸庞,让他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粗鲁的军汉,没有一点世家子的风度。
不过张世泽不在乎,家都没了,还要风度干什么。他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重振家业,重新承袭英国公的名头,不让父亲叔伯白白牺牲。
由于身处羽林军中,身在皇帝身边,机密接触的比较多,他对于红丸逆案的处理结果略有耳闻,只诛首恶,其余流放辽东。
说实话,初听闻这个消息后,张世泽简直羞愤难当,恨不得当下死去,如此不轻不重的处罚,让阖家自焚的英国公如何自处,那段时间他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浑浑噩噩,不知人事。
直到后来,他发现削爵的名单中没有自家时,他一切都明白过来,皇帝对他终究是念着一份情,自己祖父的举动终究还是有作用的。英国公的名头先放着,等他立功后再去承袭。
有了希望后,张世泽顿时恢复了活力,全心全意的扑在了军中,他带的新兵营头,不过是短短半个月,就从最后冲到了前三,那真是一声令下,前面不论是铁定还是池塘,都是直挺挺的走过去,不带拐弯的。
宽阔广大的内校场上,此刻布满了人头,一个个营头分散列阵,布满了大半个校场。半个时辰的军姿完毕后,接下来就是长矛阵型演练,矛尖如林,整齐划一。
正当这一群群朝气蓬勃的年轻士兵们认真训练时,十几骑悄然而至,骑着马匹在校场上四处转悠,到处观看。
偶有新兵看见,也不以为意,这些天经常有人过来观看,有的是羽林军正军的长官,也有一些穿着各种花花绿绿一副的老人家,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这一次的却完全不同,在这个明黄衣服人的身边,自己平日难得一见的长官们全都围了过去,毕恭毕敬。
刚刚被抽了一鞭子,被赶跑睡意的新兵,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突然变得很可怕的营长,也一脸笑容的迎了过去,那突然绽放的笑容,吓得这个新兵身体突然抖了下。
“营长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这样一个念头突然在他心头闪过。
明黄衣服的人正是朱由校,在宫中他更喜欢骑马而不是坐车,这样更加方便随意,没有那么麻烦。自他登基后,宫中的规矩依仗之类的东西裁撤许多,全部从简,以方便生活行动为主。
若是搁在往常,少不得无数奏折飞来,说他有为祖制,甚至可能还有激烈的文官宫门跪请,形同逼宫。然而,在此刻红丸逆案当道的清醒下,朱由校的一切行动都顺利的很,没有一个人来站出来阻挠。
“训练的还不错么!”朱由校巡视了一遍后,颇为满意的笑道。从他登基之后开始招兵到现在,满打满算两个半月,新兵如今已经基本成型,编入老兵后拉出去就能战了。对于这个训练速度,朱由校还是很满意的。
不比后世的人,从中学到大学都有接受训练,这里新兵进来前啥也不知道,完完全全是从头开始,这就耽误不少功夫,现在能大致练成,这个速度已经很快了。
“哈哈,陛下,还是鞭子有效,张黑蛋…….呃,张世泽那家伙一开始还文质彬彬的,讲什么说教,到头来还不是要靠鞭子。”谢高嘿嘿一笑,手中的鞭子抽出一阵鞭花,神情间满是自得。
军中不许叫绰号,是以他说到一半,看到张世泽抽搐的脸庞,连忙改口。
“陛下面前,不得无礼。”李捕鱼斥责了一声。沉稳的声音下,让谢高有些呐呐。其他人一见,都会心一笑。
红丸逆案后,羽林军中有许多年轻人冒头出来,官职纷纷晋升,有的和最早一批进来的两百人持平了,但军中最核心的,还是那些人,而这些人当中,李捕鱼是公认的老大哥,不仅仅是他年龄大,还因为他能力最强,对陛下的各种想法把握的最准。
是以他一开口,其他人都不敢反驳。尽管谢高心下颇有不服气,面上却是不敢有所表示。
“无妨,此刻不是身在军中,算是闲暇时光,随意些即可。”朱由校笑了笑,宽慰了下谢高。他温暖随意的言语,让谢高这个大老粗心下舒畅,忍不住咧嘴笑起来。其他人一见他这样,也是嘴角翘起,泛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