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枢感兴趣的问道。他有些迷茫,正好参考下对方的想法。
“本来我只打算参加下今年的进士科,不打算去考之后的其他几科,虽然考中后有同进士出身,但毕竟不好听。只是如今看来,那几科算是救命稻草啊,天子将其考试时间安排在殿试完毕之后,显然别有深意。”夏允彝也不遮掩,将自己的想法直白道来。
“确实如此。”几人受到启发,回想了下在提学官那里看到的公文,上面明经、明算几科的安排真是这样。
“诸位,告辞,为兄先走一步,回去好好准备下了。”夏允彝说完,也不停留,一拱手竟是直接离席。
其他人也没阻拦,拱手一礼后算是道别,毕竟是去准备科举,这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呢。夏允彝走后,房间中的气氛逐渐凝固下来,歌姬们也不鼓乐了,在旁边默默的斟酒布菜。
几人也没心思寻欢作乐,只是机械的喝酒吃菜,似乎想用酒菜裹着心头的烦闷和担忧一口咽下。
“花楼儿,不知最近可有什么奇闻异事,说来听听。”终究长袖善舞的张溥不愿见到冷场,就岔开话题想自己身旁的歌姬问道。
“嘻嘻,公子还真是问对人了,奴家这里还真有一桩呢。”花楼儿笑嘻嘻的说道,清脆的声音让房间为之一轻,刚才的沉闷厚重霎时间就不见了。
“诸位公子可知秣陵王公子?”花楼儿一脸神秘的问道。
“自然是知晓的,秣陵人擅织,王氏乃是当地大族,控制着哪里几乎所有的织工,每年出产的丝绸可谓海量。”张溥也有心活跃气氛,因此配合着花楼儿,往下说去。“只是由于卷入红丸逆案,王氏已流亡海外……”
说到这,张溥顿时愣住,那着折扇不停点动的右手也徒然僵在半空。啪!僵硬的手终于握不住折扇,终于掉在了地上。
“花楼儿,你说这个人是什么意思。”张溥徒然转身,面沉如水的问道。其他人也是长身而立,目光灼灼的看了过去。
“昨日奴家见到了王公子。”花楼儿神秘兮兮的低声说道,“他虽然乔装打扮了,但奴家却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当时正在和几个锦袍打扮的人喝酒议事。”
“王三竟然还敢出现在陆上。”张采奇声说道,“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让他甘冒如此风险?”
“那几个锦袍人是什么身份?”杨廷枢抓住了重点,冷声喝问。
“奴家,奴家…….”杨廷枢的突然发声,让花楼儿吓了一跳,她此时仿佛才意识过来,这件事的非同小可。
“楼儿不要怕,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行,没人会对你怎么样的。”张溥柔声安慰道,他的声音让歌姬镇定下来,鼓起勇气将昨晚所见都说了出来。
“奴家认出了王公子,自然好奇他为何如此行事,就借着端茶送酒的时候,进去仔细看了眼那几个宾客,后来找相熟的姐妹一问,京师苏州卫的几个军爷。”花楼儿颤抖的说出这么个惊天大消息,只是看她懵懂的表情,显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这几位秀才公子的冷肃的表情让她害怕。
要出大乱子了!
听完花楼儿的讲述后,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心中皆是冒出了这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