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掌管的称呼。
尽管如今官吏一体化,但毕竟只是政策下来,还没有开始,他们充当着吏员的头头,心里自然不好受,这些司首全是去干实事的,哪里有综合科那些当县令来的畅快,那可是有百里侯之称的知县。
不过,尽管新科进士们不太愿意,但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带着公文去赴任,没办法,今科不同于以往,礼部下来死命令,若敢有挂印辞官者,一律革除功名,永不叙用,且三代禁止科举。
严厉的警告,强按着这些进士们千万大明十三省的地界,充当地方官。不过,他们还不是最倒霉,那些没有考上的举人比他们还要倒霉。再一次和以往不同,剩下没有中进士的举人,没有被放归回乡,而是全部被吏部征召了。
按照大概的身体和能力,这些举人被分到了每一个进士的名下,他们一人带着五六个去赴任,这就是今后他们的属下了。至于不去的,哼哼,反正所有接到委任公文的举人,都乖乖的找到了自己的上官,然后结伴去了驿马院,由驿马院安排行程出发。
卢象升身为综合科的头名,他自然也是获得了外放一县的任命,他上任的地方还非常的不错,是南直隶,嗯,是现在的江苏省,松江府,华亭县。当然,现在华亭县改名叫上海县了。
在上海县,去年使用了五十万的叛逆之民,修建了一座巨大的港口,而这座港口,就是大明海关总署辖下的三大海关之一。另外两个是天津港和广州港。
这是未来三个开海商埠。而上海港,更是重中之重。南直隶历来都是鱼米桑麻之乡,这里种桑养蚕的习气十分浓厚,而且也是织机最多的地方,丝绸产量极大。而且长江共同南北,巴蜀之地的茶叶蜀锦都可以直接通到这里,可谓是南方经济中心。
由此可知卢象升肩膀上的担子有多重。
车轮粼粼滚动,由于加装了各种减震零件,而且通往天津港的马路是最早修好,也是最完善的,因此卢象升并不觉得有多难受。
这个前往天津港,准备乘船南下的小车队有三辆马车,除了头前一辆稍小外,后面两辆都是大型马车。在最后面的一辆,里面挤着的是卢象升手下的十二个举人,中间那辆则是一些进士和举人,他们是海关的人员。
最前面这辆,就是卢象升和另外的两个海关领导坐了。尽管他的品级和中间那辆马车中的进士只是高了半级,他是从六品,而那些则是七品,但地位却是天差地别的,跟个何况卢象升还是主政一地的百里侯。
这一点,就能让他和两个从四品的海关司首平起平坐了。
两个海关司首,一个叫孙传庭,一个叫洪承畴,前者和卢象升同路,都是到上海,他是上海海关的司首,而后者,则是前往广州,准备在广州海关司首。
他们两个,一个是万历四十四年的进士,一个是万历四十七年的进士,刚好都是他的前辈,官位也比他高,因此卢象升和他们相处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甚,就在士林留下不好的名声。
“建斗,你不用坐的这么远吧,难道我们还会吃了你?”看到卢象升的样子,闲得无聊的孙传庭开玩笑的找着话题。
身为上海县的主政者,日后他少不了要和对方打交道,上海海关可没多少人能用,今后出现问题,绝对要向对方求助。既如此,现在还不如先打好关系,联络好感情。
“没有没有,做么会呢。”卢象升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屁股往这边挪了挪,表示自己并不是这样想。
其实他本来没有这么谨慎的,但是没办法,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京师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尤其是在国子监的学习中,他们接触的二品的大员高官,不得不小心些。因此才养成了他这种谨慎的态度。
“哈哈。”孙传庭也不以为意,哈哈一笑,反而开始和卢象升热络的料了起来,两人年纪不大,又都是第一次外放出去,而且还是同一个地方,相互之间还真有点同病相怜,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这一聊,两人登时都感觉到对方不简单。两个人都不是那种书呆子,诸子百家,兵书战册都有涉猎,相互交流一下就感觉出来了。他们心下纷纷一喜,以后在上海不怕没人交流了。
两人联络着感情,那边洪承畴却头靠着软垫,闭目养神,丝毫没有加入进来的意思,他还回想着昨天晚上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