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田问是谁?这般明目张胆,贴着地面钻进来的本事,恐怕只有土家人能够做到。
田问既然和火小邪联系上,就再不打招呼,把大包解下,放在石后,又借着洞底那些日本人叮叮当当搬运东西,呼噜呼噜说话的声音掩护,贴在洞壁上再向前钻,根本无视地势低沉和险恶。田问一直钻到离洞底日本人的三步开外,这才身子一晃,居然像钻到石头中似的,又无影无踪了。
火小邪暗暗折服,从来没有见过田问在他们面前公开施展本事,这下亲眼见到,才明白田问已经做到静若处子、动如游蛇的地步,而且贴在洞壁上前行,不仅迅捷,而且毫微的声音还能利用其他噪音掩盖,这种辨土寻道的功夫,火小邪自认为最多能做到三成。
火小邪正在感叹,余光一扫,居然又看到一幅奇景。
原来在正下方,水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正抬头对自己妩媚地一笑。火小邪心中咚咚一跳,潘子已经低叫:“水媚,媚……”
水媚儿伸出手指在嘴唇上一封,示意洞顶的火小邪他们不要出声,接着身子一转,一张薄纱似的东西罩住了全身,人就如同融化在空气中一般,看不出来了。
火小邪暗叫一声:“灰蠓帐!”这东西火小邪在落马客栈救严景天时,水妖儿曾经给他用过,是件极为稀罕,妙用神奇的事物,以火小邪当时不上台面的身手,居然靠着灰蠓帐生生从潜地鼠的眼皮底下溜过。真正水家人用此物,那才显出神通。
一团灰朦朦的东西,如同流水一般,或高或低或快或慢地向洞底“流”去,这种移动的身法火小邪也见过水妖儿施展,不管快慢高低,都如同风吹流水,水银泻地一般流畅,流畅到让人以为只是光影流转、风吹草动一般,几乎难以注意。
现下还剩一个林婉没有进洞,这个被人称为木家魔女的奇女子,又会使出什么手段?
火小邪正思量着,忽听洞口有日本人叽里呱啦说话,随即人影攒动,声音渐大,竟似在惊慌失措地叫喊。啪啦啪啦摔打之声和怒骂声传来,还有阵阵惨叫之声,顿时洞口一侧闹成一团。
火小邪本以为日本人发现了什么,可竖耳一听,只听到洞外耗子的吱吱惨叫声伴随着日本人的叫骂不停,而且沙沙、吱吱之声乱响,好像有许多动物在洞外乱窜。
就在这个混乱的之际,却见一个穿着硕大风衣的男子从洞口奔跑进来,拉住绳索,忙不择路地向洞底跑去,动作飞快。在这个“山寨”里,日本人中凡是“当官”的,都有一个显著特征,就是会穿一件黄褐色的呢子大衣,所以很是常见。
火小邪暗叫:“糟糕,一定出什么事了!下来通风报信的!”
这个穿风衣的男子一路下到底,直直向裂缝冲过去,看架势竟有跳下去的可能。洞底的几个日本技术人员赶忙上前要拦住,谁知风衣男子一个急停,笔直地站在原地不动。日本技术人员奇了怪,纷纷上前,谁知还没有走近,这七八个人同时愣了愣,六神无主似的,站住了不动,抬头看着远处的洞口发呆。
从这个风衣男子背后的风衣下就钻出一个女子,也不躲藏,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在风衣男子鼻子下探了探,那风衣男子就如同得了什么命令似的,一扭身再向洞外跑去。
这女子冲四下看了看,快快地走了两步,便躲在一旁角落。
此女就是林婉,好个怪异的进入方式。
火小邪还不知道,木家人有以音驱兽之术,特别是木家女子,更善于此,但因为同样能驱动毒蛇、蝎子、蜈蚣,让外人误解颇多,以为是妖魔之术。其实世人错怪了木家女子,木家女子驱动毒物,并不是为了伤人,大多是为了辟出一块“净地”,栽种培育一些奇花异草,但把毒虫赶走之时,因驱动的数量庞大,看着恐怖异常,一旦被人看到了,就会误解。
林婉在洞外吹音笛驱兽,人是听不到的,但漫山遍野的鼠类听到就受不了,成群结队跑出来,在洞口狂欢乱窜,见到日本人就钻进裤管撕咬,把几个日本人的命丸都差点咬爆了。野兽成群攻击,故而洞口乱成一团。
借着这乱的工夫,林婉用药迷了一个日军长官,钻在他风衣背后藏着,引着这人入洞,下到洞底,再把所有靠近的人用药迷住,便就万事大吉,扫除所有障碍,让众人能够大摇大摆地进到裂缝中去,应了自己先前的承诺。
林婉藏好以后,洞口外吵闹的声音才算平静了下来,改成一阵阵的谩骂和翻滚呼疼之声,看来此番日本人是被折腾得够呛。片刻之后有几个日本人站到洞口,对下方大叫了一番,询问下面的人是否有事。洞底的日本技术人员虽说傻呆呆地站着,一个个说话却很利索,纷纷的叽里呱啦回应了一番。
洞口的日本人便散了去,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林婉从洞底探出头来,就当着一众日本人的面,笑着对火小邪他们招了招手。眨眼水媚儿便跳了出来,十分开地的拉住林婉,说道:“好有趣的药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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