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这男子的长相,竟和丧身在万年镇要塞的钩渐,一模一样。
教书先生眉头紧皱,立即俯身到此人面前,握住他的手腕脉搏,脸上阴沉不定,半晌才抬起头来,对中年人说道:“万年镇如何?”
中年人立即答道:“我们潜在万年镇里的两个长弦,为保妥当,救出这位先生,已经自断了……现在任何山里面的消息都传不出来。”
“好!你们退下!”
“是!”中年人应了,带着其他人快速退出房间,再无声响。
教书先生和精瘦伙计,将包裹里和钩渐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子抬出,抱至床上平躺。教书先生面色平静,轻轻说道:“水华子,速延他一命,先让他醒来。”
叫水华子的伙计一点头,应道:“是,水王大人!”说着,他手也没停,从袖中抖出几枚细长针,麻利地扎在“钩渐”的身上几处重穴,双手齐齐转动细针。
“钩渐”身子一颤,眼珠微动,水华子立即俯身,拉开“钩渐”的嘴巴,塞了一粒暗红药丸进去,然后继续施针。
片刻之后,“钩渐”眼睛动了动,突然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
教书先生赶忙叫道:“大哥!”
这位长的和钩渐一摸一样的人是谁?正是在罗刹阵内独斗忍军五影宗主的假钩渐!
假钩渐低低嘿了一声,一脸蔑视地说道:“忍军的五影宗主有点手段!竟能伤我至此!嘿嘿!只不过他们也不讨好,让我杀了二人,重伤一个!”
教书先生说道:“大哥此次太过自信了!”
“不亲见罗刹阵开阵,我怎会甘心!嘿嘿,好个罗刹阵,未开阵之前,就有将人想法化为现实的能力,多亏我提早料到,不断转化人格,才未被侵扰,只是开阵之后,又是如何?现在难以预料!嘿嘿嘿,炎火驰真是个奇才,居然能化五行之力,做出此等邪阵!怪不得父亲也惧他三分!”
假钩渐眼睛不睁,又念道:“水华子!”
水华子应道:“是,水王大人吩咐!”
假钩渐说道:“我中毒颇深,除非木王林木森那个老浑蛋在,只怕我活不过明日午时,你发八百里飞信给林木森,告诉他,他早年咒我必中毒而死,应验了!”
教书先生说道:“大哥先别说丧气话,金家少主金潘就在附近,以他的能力,足够将你在明日午时送至林木森那里。”
假钩渐哼道:“他本就记恨我们明明知道火小邪的下落,却不肯告诉他,现在火小邪下落不明,金潘宁肯看着我死,也不会帮手的。而且欠金潘一个人情,以他的做生意的本事,至少要找我们要三条情报!他这个奸商,尤胜金家乾坤两王!”
教书先生说道:“大哥稍安,我自有办法。”
“嘿嘿,二弟啊,水王三身,三个流川,同心共感,这秘密天下没有几人知道,林木森也不过知道有两个流川,我这个流川死了,依旧有两个流川,无妨无妨!你大可不用费心!你去求金家金潘,想想便觉得憋气,还不如死了。”
“不用我去,水媚儿去便可。”
“哦?她也来了?她不给水妖儿当替身,好好做孩子的娘,来此作甚?”
“大哥啊,你总在外面游荡,都快忘了吧。这几年来,水媚儿总觉得她能替代水妖儿,包括水妖儿对火小邪的痴情,她认为她也能继承。”
“哼,老三的两个女儿,和老三一样风流,喜欢感情用事!我当这两个丫头的爹,当的快烦死了!水家未来要交给这两个丫头,肯定乱套!”
“大哥,你先别说话了,水华子还在施针!”
教书先生向水华子看了一眼,水华子点了点头,对假钩渐说道:“水王大人,见谅!”说着又拿出一根针,向假钩渐头顶一刺。假钩渐低哼了两声,昏了过去。
教书先生长身而起,背手踱到窗边,遥望远处的群山,平静异常地自言自语道:“哼哼,炎火驰,伊润广义,火小邪,有趣啊,有趣!有趣吗?”
教书先生自己和自己对话一番,眼神一斜,正见到有个小黄点正在房头盘旋。
教书先生手一伸,那个黄点低低叫了声,直落到他手中,竟是一只小巧玲珑的黄雀。
这只黄雀似乎通人性,落在教书先生手中,向自己脚踝处啄去,叼下一个小纸筒来,衔在嘴上,蹦蹦跳跳沿着教书先生的手臂上来,似乎要让他过目。
教书先生微微一笑,将小纸筒拿过,伸手一挥,那只黄雀便腾起双翅,飞出屋外不见了。
教书先生退回室内,不紧不慢地找了张椅子坐下,将纸筒展开,纸上密密麻麻写着蚯蚓一样的文字,不是汉字,更不是外国文字,像是密语一般。
教书先生慢慢将纸条看完,丢进嘴里,咀嚼了几下,便咽了下去,接着露出笑容,站了起来,说道:“找到火小邪了,水华子,我和你说个有趣的事情。”
水华子刚给假钩渐施完针,正在检查假钩渐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伤势,听教书先生叫他,赶忙起身,问道:“水王大人,请讲。”
教书先生慢条斯理地说道:“火小邪现在活生生地躺在地窖里,已经睡着了。”
“啊!他真是命大!”
“这是其一,更有趣的事情是,火小邪失忆了。”
“失忆了?”
“不错,火小邪现在的记忆是十多年前,他偷了张四爷家的点心后,被水信子刘管家追打昏迷,一睁眼就是现在了。呵呵,他竟然忘了与五行世家有关的所有事情。”
“哦?水王大人,火小邪是炎火驰之子,天生邪性,会不会是他故意装出来的?”
“他装不出来,他一身的盗术还在,而他却不清楚他有多大本事,以为平常。”
“水王大人,火小邪能逃出罗刹阵,实属不易,怎么落得个失忆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