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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舒了口气:“哦,要是没有,就把钥匙都给我吧,我这房子得赶紧租出去。家里还等钱用呢。”我把钥匙交给了大妈,那几个人却是看了一下房子,都没进来就走了,说是嫌房子太小,不够住。大妈叹口气对我说着:“也帮我问问,谁要是想租就联系我。”
说着把准备好的纸条贴在了门上:此房出租。有意者联系电话:------
门咣当一声锁上了,我的心也跟着泛空。事情太突然,我几乎接受不来。一直拨打凡苓的电话,始终关机。那天晚上,素来冷静沉稳的肖彬喝的酩酊大醉,一晚上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每次都是相同的话题:“凡苓回来了吗?”
我一次次说着“没有”,心也跟着他疼起来,早点抽身,何苦到了如今撕心裂肺。肖彬也许习惯了凡苓的等待,但是真的有一天,那个人不在原地等了,原来他也会慌的。
凡苓的决然离开,让我很震动,再深的感情,无奈缘浅,还是没法继续。痴然守候,最无意义。
凡苓走了后,夏医生把那个房子租了下来,这样他便不用每晚赶着回南京,可以晚上下班过来,早晨再走。倒是方便了许多。楼上楼下住着也避免了闲话尴尬。
我努力的让自己接受着夏医生,和他一起去超市买东西,一起做饭,一起带暖暖出去玩,看着暖暖被他扛在肩膀上的笑脸,看着他在厨房怡然做饭的身影,看着他换灯泡修电脑的样子,我的心一点点的沉寂了下去,就这样吧,我认命了。这样的生活,已经是上天给我的恩赐。
傍晚暖暖吵着要吃商场的“草莓布丁”,我说去给她买她也不干,必须要自己去店里吃。我和夏医生只好带着他去商场。进了商场,夏医生并没有带她去卖草莓布丁的店,而是直奔旁边的一家室内儿童乐园。
我喊着他们:“不是吃东西吗?”
夏医生对我笑道:“你以为她真的想吃布丁,她是去玩淘气堡,又蹦又跳那个。”
暖暖被说中了心思,咯咯的笑了,我第一次惊讶的发现女儿已经开始学着婉转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了,不禁说着:“你想做什么干嘛不直接说?”
“这点随她妈,有话不直说。”夏医生哈哈笑着,“上回你不是因为这个批过她吗?暖暖是个很敏感的孩子,怕挨骂。”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夏医生的确是个非常好的心理医生,暖暖的心理成长中我是缺失的,却幸好有了夏医生,才能让暖暖不仅从失语的阴影里完全走了出来,还变得欢快了不少。
我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谢,看着暖暖在淘气堡里蹦跳的欢,我第一次对夏医生抿唇开着玩笑:“谢谢你这么关心暖暖,为了表示感谢,你请我吃个布丁吧?”
夏医生一愣,笑道:“你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行,我请,你付钱。”说着手心冲我伸着,微笑着看我。
我咬唇笑着,给他掌心一记爆栗子:“抠门儿。”却被他反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满眼温和的看着我,眸子里是似水的温柔。
我的心跳了一下,又恢复如常,他的手很温暖,握着我的时候,我竟然发现和我握着自己没有什么差别,没有赵以敬握着我的时候,我心里排山倒海样的激情。我告诫着自己:应该是这样的,相敬如宾,恋爱关系首先是朋友关系。这样很好。那晚我没有挣扎,任由夏医生牵着我的手,一直牵回家。
过了半个多月,凡苓依然没有消息,肖彬终于从沉寂中苏醒了过来,给我打了个电话说着:“明天你在吗?我去找你,我想把那个沙漏拿回来。”顿了顿说着,“那是唯一还有她气息的东西。”肖彬的声音几分飘渺。
我叹了口气,人都走了,要气息有什么用?我说着:“我在,上午我在家等你。中午还要和客户一起吃饭。你知道我家的小区吧?”
肖彬应着“嗯。凡苓说过。”
第二天一早,夏医生给我送下来早点,吃完后夏医生要去上班,我也正好去送暖暖,回来就可以等着肖彬了。暖暖一手牵着一个,三个人走下了楼。暖暖拽着夏医生小身子还来回扭股着,我笑嗔道:“好好走路,扭什么扭!”
一抬头,我的步子钉在了路上,赵以敬和肖彬迎面走了过来,看到我们这样的情形,肖彬憔悴的脸上满是惊讶,而赵以敬眉头紧锁,直直的盯着我,眸子里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