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想,如今忽然被褫夺了官职。
冯聿信看到丁守璈神魂不定,心里暗自笑了。他故意咳嗽了两声。
驿丞赶紧拽拽丁守璈的衣袖,并且小声道:“丁大人,接旨啊?接旨啊?”
丁守璈这才回过神来,忙伸出手道:“罪臣接旨。”
“来人呐!”冯聿信大声道,“将丁守璈关到驿站后院,没有本大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否则,以违抗君上命令论处!”
众人一听,吓得面面相觑,更加噤若寒蝉了。
晚上的时候,冯聿信正在睡梦中,忽然被外面乱哄哄的声音吵醒了。“来人呐?发生什么事了?”
冯聿信自带的仆人赶紧进屋来,然后将门又关上。“禀大人,士兵说进了刺客,正在交手呢!”
“放肆!”冯聿信气得一拍床帮,大声道:“简直无法无天,也太猖狂了!”
“大人!您还是先在屋里呆着吧,外面打得正厉害。”仆人看到冯聿信披了衣服,准备出去,于是赶紧劝道。冯聿信只好在屋里焦急地踱着步子。
不一会儿,士兵进来报告。“禀大人,方才刺客来袭,已被打散了。可惜没有抓到活口。”
“刺客都去哪里了?”冯聿信心知肚明,心里道:“又是公叔痤使的险招。一定是想杀了丁守璈,好嫁祸给我。这条老狐狸,动作居然这么快!”
“禀大人,刺客分了两拨。一拨想去后院救丁守璈,一拨想来前院刺杀大人。不过,他们人并不多,可是武功高强,我们也有几个人受了伤。”
“让受伤的士兵好好养伤,今晚多亏了大家,回京之后,我一定奏请君上奖赏大家。”冯聿信走上前去,扶起了跪着奏事的士兵。
“谢大人!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士兵站了起来,很是感激。
“丁守璈现在怎么样了?”冯聿信这才问道。
“丁守璈受了一点儿轻伤,没有什么事。”
冯聿信泰然地捋着胡须,心里更加有数了。“好了,你先下去吧,要加强戒备,不能松懈!”
“是!”士兵领命出去了。
经过此事,冯聿信更加确定了丁家与公叔痤的关系。他比丁聚仁的书信先到了大梁城,再加上城里原本就有西河派的人,所以丁守璈的罪证很快收集了不少。可是,冯聿信觉得这些还不够。
冯聿信来到关押丁守璈的地方。
“丁大人,刺客为何而来,相信你比我清楚吧?”冯聿信微笑着问道。
丁守璈一听这样的话,昂起头,立即斩钉截铁地说道:“冯大人这话,下官听不懂!”
冯聿信一看丁守璈的态度,倒是吃了一惊,“如今人家都要杀你灭口了,你还在这里替人家守口如瓶。”
听到这话,丁守璈忽然抱拳往左肩上一举,手铐上的铁链碰到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倒是很清脆。“生死是我自己的事,这事不劳冯大人费心。其他事情上,可能我丁守璈糊涂,但是,在这件事上,我头脑清晰得很。”说完,丁守璈也不理睬冯聿信,径直走到墙边,躺到了床上。
冯聿信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走开了。
冯聿信回朝,将搜集的证据上交给了魏武侯。
朝堂之上,魏武侯说起来对丁守璈的处罚,“丁家世受国恩,本当尽心竭力,保我魏国江山社稷。然而,寡人派司徒冯聿信大人查案之结果,很让寡人失望。丁守璈不仅贪赃枉法,居然草菅人命,视百姓为蝼蚁,任意驱使,致使百姓冲击官府。有损寡人仁慈是小,动摇我魏国国本才是大。如此不体恤百姓,若传至天下,诸侯皆以为寡人乃桀纣之暴君也,真乃陷寡人于不仁不义之地步。这样忘恩负义的臣子,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来人,拖出去斩了!”
左巨源见状,赶紧站出朝班,跪了下来,“陛下息怒!丁守璈实在罪该万死。然而,杀人不过头点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望陛下深思。人命至重,有贵千金。想必丁守璈现在也后悔不已,定有幡然醒悟之心。”
魏武侯听到左巨源的话,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他想看看下面的表现。
公叔痤见魏武侯默不作声,于是赶紧也站出来跪倒在地,“左大人所言极是。丁守璈有负圣恩,实在罪无可赦。可丁家几代为官,祖上也是有功之臣,为我魏国也是立下汗马功劳的。望陛下念在丁家也曾为国出过力的份上,赦免丁守璈死罪吧。”
冯聿信看看魏武侯的表情,再看看公叔痤和左巨源的奏请,急忙站了出来,“启奏陛下!丁守璈知法犯法,之所以胆子这么大,恐怕就是倚仗自己是功臣之后,所以才肆无忌惮。陛下这次如饶恕他,岂不是说我魏国法律是专为平民百姓和没有功臣祖宗的人设置的吗?望陛下深思!”
西河派的一些官员看到冯聿信站了出来,这时也都纷纷站了出来,一起道:“望陛下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