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追到胡同口,看见众多衣着华丽的人,不情愿地停住了喜悦的步伐,无奈地看了胡同里的人几眼,依依不舍地扭头走了。
胡同里的人赶紧先把被撞翻的人搀扶了起来,“老爷!您没事吧?”
被搀扶起来的人一边呻吟着,一边捂着肚子,骂道:“你狗眼瞎呀!我这样能没事吗?”再低头看看云淇,原来是个乞丐,咬着牙,轻轻吐出三个字——“狠狠打。”
没有等云淇反应过来,两个人已经架住了云淇,其他人手打脚踢,直打得云淇“一佛出世,二佛涅槃”,一身的武艺被束缚住了。先前只是饿得胃疼,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疼了。原来残存的几分力气,被狗撵得已经所剩无几,现在又挣扎了几下,彻底瘫软到地上了。还好面饼就在身边,云淇的目光和希望都聚焦在了它的上面。
看着已经打得差不多了,呻吟的人怒气也消了,于是摆摆手,众人都停了手,一起拥着他朝前走去。呻吟的人正走着,忽然停住了,他好像想起来什么事,于是对旁边的人小声说了一句。旁边的人听完后,跑到云淇面前。云淇吓得忙蜷缩成了一团,他实在已经经不起打了。只见来人并没有再动云淇一个手指头,而是弯腰捡起来云淇旁边的面饼,然后站起身来,一甩手,将面饼扔在了右边的房顶上,等了一会儿后,才转身又拥着呻吟的人走了。
“禽兽不如……禽兽不如……比狗还可恶!”云淇实在太生气了,在心里使劲骂道,他实在没有想到天底下还有如此让人憎恨的衣冠禽兽。
云淇躺在地上,感觉快要死去一般,饥肠辘辘,浑身疼痛,嘴角流血,胳膊脱臼,他这时倒有死的想法,可一点死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条胡同又实在有些僻静,云淇忍了许久,都没有看见一个人过来。他想着:这下终于完了,终于没有奇迹般的人神秘的救我了,难道我就这样疼痛并且饥饿的死去?这也太不值了。傻五怎么也不过来呢,我现在一点喊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的胳膊怕是残废了。何止胳膊,命都要没有了。
云淇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见了脚步声,他努力歪了歪头,终于发现有人从这个胡同经过了。来人看见云淇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本来想扭头就走。另一个人发现云淇不动,于是小声说了句什么。于是两人靠着墙跟往前走着。
当来人走到云淇旁边时,云淇用尽力气喊了声“救命!”,然后尽全力把没有脱臼的胳膊伸了出去,他是想拽住来人的腿。他突然的这一举动,吓得来人准备伸脚去跺云淇,可是脚抬了起来,却停在了空中,然后又落回了原地。来人俯下身,用手托着云淇的头,把头发拨开,又拿出一块布,擦了擦云淇的脸,用欣喜的眼神看了下旁边的人,旁边的人默默地笑了。
“走,抬回家去,好好照顾他!”来人笑道。
云淇看见来人的笑容,听到他的话,感觉身体越来越轻了,可是眼皮却越来越沉了,来人的笑容也越来越模糊了。云淇终于晕过去了。
来人是谁呢?乃是本地一个富翁,名叫丰维卿,旁边的仆人叫丰收。丰收一路将云淇背回了丰府。
“那个人怎么样了?”丰维卿问丰收。
“回老爷,大夫说,这个人到没有什么大病,只不过被人打的厉害,筋骨有伤,恐怕要修养一段时日才能恢复过来呢。”
“伤筋动骨一百天呐!”丰维卿感叹道。
“老爷,钱再多,可这是一条命啊!”丰收看着丰维卿眯着眼睛,知道他有些心疼,怕他不肯出钱,故此提醒。
“这个我清楚。这倒真是‘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啊。”丰维卿的手指轻轻扣着案几,嘴里有些自言自语。
丰收听不懂丰维卿在说些什么,也不好搭话了。
却说云淇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待定了定神,打量了一番,顿时呆住了:盖的是绣被鸳衾,罩的是锦帐流苏,案上摆着珊瑚美树,盘中放着娇艳水果,地上洁净如雨后石面,墙上平整似斧剁刀削,门上有精美之花纹,梁上有五彩之风景,熏香升腾缭绕,迎面扑鼻,灯盏昂首挺立,恭敬如臣。
“这是哪里呢?我刚才不是被打死了,难道这是地狱?地狱原来这样美好?”云淇用手扶着床帮,准备用胳膊支撑着坐起来,这才发现胳膊疼得要命,“怎么这么疼?人们不是说死后没有知觉吗?难道我没有死?”
“有人没有!有人没有!”云淇如果不是被尿憋着,估计也醒不了这么快,如今这么窗明几净的地方,可不能像乞人一样随地解决了。再说,现在浑身疼,连起都起不来,想随地也不能啊。
房门吱呀地开了,进来一个丫鬟,“您有什么吩咐?”
云淇一看进来一个女的,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
“这里是丰维卿老爷家,老爷和管家丰收外出办事,见到少爷受了重伤,所以就把您救回来了。我是老爷派来服侍您的,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丫鬟施了个礼,不紧不慢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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