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钦之伸手戴回了眼镜,抬眼看去,才发现易巡愣在门口没进来,“怎么了?”
接着,视线便落到他半藏在身后的一个保温桶上,又看了一眼他顾及的欧石楠,无奈地一笑,朝他招了招手,“没事,进来吧。”
听到吩咐,易巡放了心,偷偷瞥了一眼淡然自若的欧石楠,便抬步走了进去。
他将手里的保温桶放在易钦之面前,小声道:“这是姨母让我给你送来的,让你赶紧趁热喝了。”
易巡说着将盖子打开,又往易钦之面前推了推。
欧石楠嗅到那股古怪的药味时便看了过去,倒也没有说什么,却留意到了易钦之眼下的一片青色,想必昨晚又在局里熬了一宿。
易钦之喝了一口药,见易巡要出去,又出声叫住了他,“易巡,你去安排一下,把贝宁送去火化,好好安葬。”
易巡愣了一下,连忙应声下来,“是。”
“还有贝宁的奶奶。”易钦之将手中的保温桶放了下来,叹息着说道:“贝宁的死,不用跟她说,另外给她安排一家好一点的养老机构,这些费用都划我账上。”
贝宁的奶奶年岁已大,又患有老年痴呆症,贝宁的事,便最好不要告诉她了。
而那个肇事者开黑车,吃喝嫖赌毒,还欠着债,哪里还能赔出一分钱来。
“记得叮嘱下面的人,把肇事者起诉到法庭去。”易钦之头也不抬地冷冷吩咐。
这一句额外的叮嘱,便是意味着要他们一定不要放过这个人!要让法律好好制裁他!
“是!”易巡郑重地应了下来。
但欧石楠却皱着眉,有些思索。
贝宁的这起车祸,她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但所有外在的证据,却也实实在在证明着,这的确只是一场意外。
那到底是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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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警局内还是一片忙碌,也为着明天的追捕做准备,而欧石楠却闲了下来,于是她便回了医院。
刚一进医院大厅,就被匆匆走过地骨科主任叫住了,一番寒暄过后,她才得知出差好几个月的欧莲,今天刚回来了。
欧石楠又想起了欧文苑,抿了抿唇,抬步朝欧莲的办公室走去。
“叩叩叩——”
“进来。”里面传来欧莲那独有的粗嘎嗓音。
“欧姨。”欧石楠推开门走了进去。
“是你啊石楠。”欧莲笑着朝她招了招手,“快进来快进来。”
“听说总局那边最近很忙,你也跟着忙的脚不沾地,多注意下你自己的身体,知道吗?”欧莲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拉着欧石楠一起坐在了沙发上,眼带关怀地看着她的脸色,有些心疼,“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人也跟着瘦了一圈,哎。”
欧石楠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我没事,欧姨不用担心。”
她说完,又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犯病的那几次,心中有点疑问,但却又不记得当时感觉,只觉是疼昏了头,大概还是要好好检查一番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