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爹爹这是在敷衍我,谁都明白,娘亲肯定是死也不会应我的。
可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望向她,眼睛含泪扑闪扑闪着。
娘亲不等我开口,就赶忙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随着爹爹往卧房走去。
我赶忙跟上,却不想娘亲毫不留情地将内门在我面前一把关住,差点撞到我的鼻子。
“娘亲。”
我内心无比崩溃,连声拍起屋门。
“你就一点都不疼惜阿贞吗,阿贞都这样求你了。”
可娘亲就是铁石心肠,任我如何敲门哀求,她一声都不应。
“为何突然这般执念地要进军营?”
身后,哥哥幸灾乐祸的笑声适时传来。
我回身,没好气地瞪着他,就是不放声。
哥哥也就是随口那么一问,对于我应不应答,他似乎并没有多大兴趣。
见我正仇视着自己,他不由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然后起身就走。
哥哥就这样走了,不带一声安慰。
我望着那空洞的房门口,竟是莫名地愣了会神儿。
是啊,我为何会突然有如此强烈的念头要重返军营。
家人不准我再进营中,已有多年,可我从未像这般闹过,哀求过。
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这倒是哪里魔症了。只是心里隐隐感到发急,不断地提醒自己时间不多,我不应该只呆在府里,而是应该去到军营,昂首挺胸地进去,让那苏祈高看于我。
想到这里,我顿时侧头再次看向爹娘那紧闭的屋门,信念重回地握紧了拳头,我想也不想便贴着门板嘭嗵一声跪了下来。
没错,就是嘭嗵一声。
为了能让爹娘知道我在给他们下跪,我还刻意将自己的额头撞了一下门板,弄出更大的声响。
“爹爹,娘亲,阿贞求你们了,我都给你们跪下来了。”
为了防止爹娘并没有听见我这刻意制造出的响动,我又高声用言语提醒了他们一遍。
喊完,我便静声侧耳倾听,可爹娘的房间里仍是没有一点动静。
看来娘亲这是真的铁了心。
没得办法,我也只好动了真格儿。
“呜哇!”
我无需酝酿情绪,提足一口气后就顺势仰起脖颈,发出震天响地的哭嚎。
这是我的绝招,已经多年未用。
但那并不影响我的发挥,因为这技能我早就烂熟,可谓信手拈来。
“嘭。”
就在这时,我的身后传来桌椅被撞动的声音。我不由一边哭嚎一边回过头来看个究竟。
就见哥哥正吃痛地揉着膝盖,看我回头瞅他,立马一脸惊恐地回瞪向我,就像是瞧见什么不该瞧见的东西。
真是扫兴,我哭声不减地剜了他一眼。
他应时便满脸嫌弃地皱起鼻子,嘴巴竟是随同我的嘴而一起咧大。
哥哥总是这样碍眼,我频频用眼神警告他,别碍事,赶紧滚开,可他就是看不明白,似笑非笑地对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后才无语般的摇了摇头,然后抓起他落在桌几上的马鞭,大步一跨,头也不回地又是自顾出了房门。
目送走那碍眼的家伙,我全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回过头来继续哭声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