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祈的手上沾满了血,他侧眸瞥向孙延龄,就像在看一个白痴,“你是好的很,血都快流光了,还再继续犯蠢。”
“谁在说话?”
孙延龄不能激,就算他此刻几近晕厥,迷迷糊糊。他还是拼力地睁着眼,试图去看清讥讽他的人是谁。
“苏祈?”孙延龄用仅存不多的力气,极力表现出自己的愤怒。“你怎会在这里?你是不是想同我打一架。”
苏祈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全当孙延龄的脑袋被石头砸坏了,不以为意地淡声应道,“放心,我从不做趁人之危的事。”
可他的话刚一说完,就用衣带在孙延龄伤口上方的部位使劲一勒。
那下手的力度之狠,怎么看着都像是在趁人之危。
孙延龄顿时痛呼出声,眼眸一下子精神了许多。
“你又在做什么?”我吓到不行,生怕苏祈会将孙延龄弄死,“你别动他。”
苏祈听言抬眸,总算正视看了我一眼。
他随即松开正绑了一半的衣带,双手冲我一摊,似是挑衅,“那你来。”
开什么玩笑?!
望着孙延龄那还在血流不止的伤口,我当即噤声,老实地把头别向一边,避视不看,装作自己方才什么也没有说过。
苏祈的年岁虽同哥哥相仿,但听说他是上过真正的战场,和敌人厮杀。
见他动作如此娴熟地帮孙延龄处理伤口,我也是慢慢放下戒备,姑且信他一回。
“别在这儿碍事。”
苏祈头也没抬,似是在对我讲话,“快去叫人过来。”
我看了看左右,确信他应该就是在跟我讲话。
可是他这般命令而嫌弃的语气,却让我听着心里很不舒服。
搁以往,谁要是敢如此对我说话,我不当即挠得他满脸开花,我都是辜负了将门虎女的这个称号。
但是..
“好。”我猛然点头,想也没想就站起身,要去营中找人。
我会如此一反常态,这般的乖巧听话,不要以为我那是被苏祈的淫威慑住,而是刚刚我让孙延龄的伤势吓得魂掉,此时还有些神志不清,脑中一直懵懵怔怔的,才会没有过多思虑就听了苏祈的话。
我跑出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苏祈,还是有些不放心地低声问了句,“他的伤不要紧吧?”
其实,我是想问,我要是走了,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应付得来吗?
可显然苏祈并没有明白我的言外之意,他依旧低着头,冷冷地应了我一句,“你难道没长眼睛?”
“什么?”我听言一怔。
苏祈这才侧头看向我,指着手下孙延龄的小腿,“这伤口要是再深半寸,他的这条腿估计也就废了,你说要不要紧?”
“我不是故意的,我..”
我承认这个时候我并不该多言,可我却忍不住地想要辩解。
“屡次三番耍弄别人很好玩吗?”苏祈冷声打断我支吾不清的解释,没由来的又是问了一句。不等我开口应话,就听他继续自顾说道,“这次耍弄不够,还要拿人性命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