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住口!”
粗陋汉子不耐烦地大喝一声,那两个黑衣人立马安生,闭嘴不吵,只是目光还在互相剜着对方,看似谁也不服气谁。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此挑事,知不知道河的那边就是广西大营?!识相的就赶快给我束手就擒,本小姐可以饶你们不死。”
我仰着脑袋,表情极为镇定,并不是我故作如此,而是现时我真得一点惧意也没有,尽管我正在被一群不明来路的贼人围困着。
对方只要是人就好办,我向来是怕鬼不怕人的,同样都是血肉之躯,就看谁能硬气得过谁。
听我问话的口吻不善,粗陋汉子身旁的那个黑衣人不由侧头笑道,“探子的消息果然精准,这丫头还真是有勇无谋,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呐。”
粗陋汉子听言也是哼笑出声,随即语气轻佻地同我说,“你只需知道自己即将是怎么死的,无需知道是何人送你上路。”
我从未听过这般嚣张的言语,当即跳起身来。
“大胆狂徒,竟敢出言不逊,你给我下马,吃我一剑!呃。。”
我气急败坏地想要拔剑同他对决,可是低头一摸腰间,剑鞘却是空的。
我这才想起,宝剑是从我出营起就一直单手执着的。
可如今,我抬着双手看怔了好一会儿,手掌里也是空空。
我的绝世宝剑去哪儿了?!
脑袋越想越懵,什么都忆不起来。
最后,我终于意识到,我竟是将爹爹送与的宝剑给弄丢了。
怎么会这样,心下霎时一痛,就像被人硬生生地割去了整块肉。
什么都可以丢,唯独阿宝和宝剑不能丢。
我一下子就失去了要打架斗殴的兴致,赶忙神色慌张的低头顾盼左右,想要找剑。
粗陋汉子还坐在马上,不明所以地和众贼人一起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这丫头又再搞什么鬼?”
话最多的那个黑衣人又是开口,粗陋汉子还有应他而是策马碎步到我近前,突然悄不声地挥鞭朝我击来。
我感到有疾风逼近,本能侧身躲闪,可还是被他的鞭尾擦中胳臂,一阵火辣的痛感过后,我整个人也是站立不稳地摔坐在地。
四下的贼人见状大都仰天狂笑起来,笑声起伏,很是刺耳。
我吃痛地捂住胳膊,原来被鞭子击中的滋味这么不好受,想起自己曾经动不动就鞭策别人,然后骑于马上幸灾乐祸的模样,想必也是同现今这些贼人一样狰狞丑陋。
“能搞什么鬼,无非是小孩子的能耐把戏,有何可惧?!”
粗陋汉子收回马鞭,一脸说不出的得意。
我一瞬不瞬地瞪着他的脸,撑住地面的手指狠力地陷进沙土里。
从未有过的愤怒充斥胸膛,压抑的快要喘不上气来。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真正羞辱至此,没有退让,没有隐忍,就是将我当牲畜一般看待。
我怒气难平,再次缓缓站起身来,手中没有剑,我便一把将腰间的剑鞘拽下,以此代剑,把剑鞘稍尖的部位直指向马上的粗陋汉子。
粗陋汉子不禁被我如此的举动给逗乐,笑得很是嚣张。
可我却目露凶光,誓要同他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