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冷哼:“指着我鼻子骂的人多了去了,你能找谁?”
白二柱更是一头雾水:“无缘故的,别人怎么会指着你鼻子骂?莫不是你得罪谁了?”
一说这个,张氏就更来气,她虽然平时也不待见赵兰和白芷,可这次的事,她可是全程都没有参与,跟她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被人戳了脊梁骨后,才会这般委屈。
“我能得罪谁?如今村里的人都在骂,说白家人全是白眼狼,靠着赵兰和白芷过活,却又不肯给这娘俩一个好眼色,将人打得半死不活,这伤还没好就赶着人家出去干活,几个四肢健全的老少爷们偏在家里歇凉,你说说,这事跟我有关系吗?打她们娘俩的事,我可动过一根手指?他们凭什么指着我骂?”
刘氏从屋里出来,今儿穿了件八成新的衣裳,平日可都舍不得穿,今儿也不知刮什么风,竟然给穿上了。
她听见张氏的话,立时接嘴道:“凭什么?就凭你也是这白家人,白家人的事,自然也少不了你一份,好坏不论。”
说到这个就来气,张氏想分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每回让白二柱去提,白二柱都不肯,说什么分了家,田地里的活就都得他来干,他可不想过那起早贪黑,干起活来没完没了的日子,现在多好,有吃有穿,活少闲多,日子多悠哉。
这会和刘氏话赶话的,她又想到了分家,于是鼓足了勇气道:“好,既然大嫂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就明说了,我要分家,往后咱们各过各的,你们做的好事,别赖我头上,我们过不过得下去,也不劳你们费心。”
一听分家,刘氏便慌了,在这个家里,她是最不愿意分家的人,儿子白小峰每年进学花的钱,可都是公家账上出的,加上平日小峰用的文房四宝,三不五时吃的鸡蛋,可都是公家的东西。
且小峰整日读书不干活,大宝干活还不如十三岁的白富贵,如今大柱又折了双手,若真份家,他们大房一家子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去?
刘氏面上的刻薄之色立时消减了几分,堆着一脸的假笑朝张氏道:“瞧弟妹说的,咱们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边着筋呢,怎能说分家就分家呢。”
“谁要分家?”白老太原本在屋里生闷心,听见两个儿媳妇在外头吵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张氏心里还是有些畏惧白老太的,刚嫁进来时,着实吃了这老太婆不少亏,纵是现在,也时不时跟她立规矩,对她虽然不像对赵兰那般恶毒冷血,可也少有好脸色,她眼里似乎只有刘氏这一个儿媳妇,对白小峰也是格外的偏心,富贵在她眼里就是根草,小峰就是块宝。
“我要分家。”她鼓足了勇气朝老太太道。
老太太冷眼瞪了她一眼,随即看向白二柱:“二柱,你想分家?”
白二柱赶忙摆手:“不不不,我可不想分家,是这婆娘自己说要分家,跟我可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