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半的时候,河晓虞准时登台,她安静地坐在高脚椅上,缓缓拨动着琴弦,她今天要唱林徽因的那首诗——《别丢掉》。
“这一把过往的热情,现在流水似的,轻轻——”
“在幽冷的山泉底,在黑夜,在松林,叹息似的渺茫,你仍要保存着那真!”
“一样是明月,一样是隔山灯火,满天的星,只有人不见,梦似的挂起。”
“你向黑夜要回,那一句话——你仍得相信,山谷中留着,有那回音!”
……
歌声停止了,她拨动琴弦的手也停止了,她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抱着吉他,一动都没有动。
也许是因为今晚1913的灯光太凄凉……
也许是因为林徽因悼念徐志摩的诗句太感人……
也许是因为她谱的调子太悲伤……
总之,她坐在舞台上,心如刀绞,泪痕交错。
她九点钟从舞台上走了下来,电话就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她掏出来一看,是吴追,她找了一个安静点儿的地方接通了电话:“喂,你好。”
“河小姐,我是吴追。”
“我知道,您有事吗?”
“嗯,有一点儿事儿,我就在1913,一楼。”
河晓虞挂断了电话,走回一楼的大厅,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这时,她看见了正在朝她挥手的吴追。
她快步走了过去,坐在了吴追对面,她淡淡地笑了笑:“来喝酒?”
“不,来听你唱歌儿。”吴追也笑了笑。
“谢谢,喝什么?我请客。”河晓虞说。
“不了,已经喝一杯啤酒了,我的酒量没有向总那么好,喝光半个酒柜的酒,只是醉了一天一宿,如果换做是我,一定要到医院去报到了。”吴追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说。
河晓虞的心猛然一揪,忽然就攥紧了拳头,他怎么能那么喝酒,那不是在喝酒,那是在作死呢!
向啸天,你究竟是疯了,还是不要命了?
“找我有事吗?”河晓虞轻声问。
吴追看着河晓虞,这个女人心够狠,居然都没问一问向总喝了那么多酒怎么样了。
吴追笑笑:“向总本想把你之前送给他的手表还给你,可是不小心被他弄丢了,他也不能再送你一块手表,就让我把这个给你送来。”
“我不要。”河晓虞轻声说。
吴追懒洋洋地说:“你还是要吧!不然,向总还要去商场买一块手表赔给你,可是他太忙,没有时间。”
“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他以前出差的时候买的一个小物件,所以,你不用有负担,很便宜的东西。”
吴追把纸袋往河晓虞跟前推了推:“拿着吧!又不是送你钱。”
“好歹你们认识一场,留个念想也好,怎么也好,人这辈子,能在这个世上遇见,就是缘分,不管是朋友也好,恋人也好,夫妻也好,父子也好,母女也好,都是个缘分。”
“我认识你,不也是缘分,所以,收下吧!若是不喜欢,就扔床底下,放个看不见的地儿。”
吴追站了起来说:“我走了,你一会儿回家,路上小心。”
河晓虞含着眼泪,看着那个纸袋,她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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