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父亲找不到我会疑惑的。”
沐言复杂地看着她,点了点头,刚要再与她道别一句便感四周突然猛烈地震浮起来,随着一声巨大的爆响声炸起,一股灼人的热浪自周围扑面而来,刹那间,让人有种仿佛置身火海的感觉,而当他们再次睁眼看去时便觉得噩梦好似真的降临了,面前乱石横岩,峭壁残缺,他们所站的面上裂了无数道或粗或细的缝隙,透过那些缝隙往下看去,山体下流动着的竟然是炽热骇人的岩浆。
转瞬间的动荡让站在两边的祁灏和秦晶最先摇晃着差点摔下去,索性沐言在站稳脚跟后第一件事便极快地拉住了他们二人,而后提了真气在下个热浪打过来之前携着两人踏着碎石向上跃去,待到他们终于到了一处不算太炎热的石墩上时,沐言的真气也几乎快要消耗殆尽。
缓了口气,沐言向身边两人看去,祁灏看着没太大事,反倒是秦晶一张清丽的面庞变得惨白一片,饱满的额头上都冒出了许多汗珠,不像是被热浪扑的,倒像是吓出来的冷汗,且她嘴里还低声呢喃着什么。
沐言唤了一声:“秦姑娘?”
秦晶未有反应,只看着地下那些岩浆喃喃道:“出来了、它要出来了……”
沐言不太懂,双手晃了晃她的肩膀,“秦姑娘,你在说什么?”
秦晶陡然回过神来,惊叫道:“公子,快!你们快离开!快点啊!”
“好好说,到底怎么了?”沐言轻拍着她的背,语气轻缓道。
果然,秦晶安静了不少,解释道:“怪物……那条怪物要出来了,关于阎珩山封印怪物的事情不是传说,你们现在快走啊!”
见她如此惧怕,沐言面色瞬间凝重下来,观察了下顶上的出口,她站起身抿了抿唇,一手拉着祁灏的同时另一手正准备带着秦晶,却被对方一把拍开,“我都叫你别管我了,你们快走吧!”秦晶面带绝望地看着她,近乎哀求地喊道。
这时祁灏亦扯开了她的手,沉声道:“阿夙,你自己离开。”
沐言眉心跳了跳,再次拉上他们,语气冷然地道:“别废话,要走一起走。”强硬地拽住两人,她蓄力正要跃起却见面前的秦晶双眼骤然瞪大,从对方的眸中她好似看到了一条面目狰狞的蝠翼火龙正喷着龙息向他们飞来。
预感到危险,沐言不及回头便已携着祁灏和秦晶两人转到另一块上方的石墩上,如此看去果见那火龙冲着他们刚刚呆的地方喷了口龙息,那块刚才他们还坐过的石墩瞬间被融得渣都不剩!
最可怕的是那条火龙好像也有些通人性且脾气暴戾,它似乎就认准了沐言三人,一个劲地朝他们攻来,若不是沐言的速度极快恐怕他们三人早也就化成灰了,但沐言也不是铁打的,她也需要调整休息,如这般几乎无停歇地来回动用真气,一刻钟还好、两刻钟也没什么、三刻钟好歹也能坚持,可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下去这样就不行了,沐言因无限制地调动内力,沉压的丹田处都隐隐冒着疼痛感,终是在再一次的跃点后吐了一口血,且因动作慢了一瞬而未躲过火龙甩过来的尾巴,下意识抵挡住两人后,那带着灼热气浪的尾巴便狠狠地打在了她的后背上,一瞬间,三人似乎都听到了一声骨头断裂的轻微声音。
“阿夙!”
“公子!”
“……我没事。”沐言出现了短暂地耳鸣眩晕症状,虽然能感觉到刚刚优优帮她挡了一部分火龙的攻所以她的脊骨还不至断裂,只是后背传来的疼痛却明确地告诉她,短时间之内她怕是再无法自由动弹了,但是那条火龙显然不会因为他们的异样就停止进攻,可这一次看着那灼热的龙息喷来,她却是再也没有力气去躲了。
微微闭上双眼,沐言静静地等待着,然而半晌却是一点疼痛都没感觉到,抬眸看去却见祁灏面色苍白地立在她身前将她挡得严严实实,沐言说话有些费劲:“你闪开。”
祁灏截然不动,而火龙又接连喷了三次,沐言甚至觉得自己闻到了血肉被生生烧焦的味道,“漓悠,你听话,让开。”
“不。”祁灏刚一开口便涌出大量血液出来,丝丝缕缕顺着嘴角滴到地面上,触目惊心。
火龙似乎厌倦了这么玩,它转了转身子不再喷吐龙息,而是桀骜地一抬尾巴‘啪’地抽在了他们那块石座上,顿时靠外而站的秦晶及沐言都落了下去,祁灏极快地拉住沐言,却因为沐言也在转瞬间拉住了秦晶的双重压力下顺着石壁滑了下去,只留一直左手生生嵌入石壁中用以掌力。
秦晶看了眼下方的灼热岩浆,面色平和地望向沐言:“公子,你放开我吧,这样下去我们三个人都会掉下去的。这生还能再遇见你已是我最大的幸运,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给我的,现在便算是还给你罢。”
沐言听着她的话再次怔了怔,目光扫过她露在外面的右手腕处一圈深紫色缠绕的花纹,突然脑中电光一闪,她讶然道:“是你?”
“公子,你终于记起来我了……”秦晶看着她开心地笑了笑,最后目光上移带着始终未说出口的爱恋望了眼祁灏,随即推手挣脱,沐言甚至连句不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便眼见她落入了岩浆中,瞬间被火浪吞灭……
祁灏见秦晶掉落下去不由怔了一下,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被沐言已经昏过去这件事吸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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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浊虚涧
一堆俊男美女正围在一张水幕前认真地观看着,不时露出各式各样的表情,不过最多的怕就是在看到那一袭红妆的男子对着某个白衫青年各种犯蠢时候的一脸嫌弃了……
一身着轻薄蓝纱美艳无双的女子此刻的神情甚是纯真,只见她双手捧脸地说道:“啊!帝君大人还是那么帅!”
“那当然,帝君大人可是当年天界的第一美男呢,即使落了凡尘也不掩丝毫光辉!”身着黄衣面容清丽的的女子接声道。
“就是就是!”无数女子附和道。
突然,一道弱弱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难道……你们不觉得现在的君上也挺好的么?”
顿时,周围一片充满着鄙视的目光看向了她。
蓝纱女子依旧保持捧脸状,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啧啧啧,想想当年的君上也真是帅呢!魔界哪个女子不想做上魔后的位置?不过君上最后看上的竟然是一个男子!还是我第二个最想嫁的男子!也真是忧伤啊!”
她身上的悲伤气息是在太过明显,待到众人几乎都想上去安慰安慰她的时候,女子突然浑身一震,“但是现在我有了机会!君上变成了那个德行怎么可能抢得过我哈哈哈哈!不远后的将来我一定会成功地爬上帝君大人的床哈哈哈哈!”
众人瞬时收回刚刚的想法改为上去揍死她!
黄衣清丽女子优雅地扬了扬裙角,抬头不屑地讽刺道:“呵,别忘了帝君大人已经被逐入了凡间,你想去勾引他?省省吧,君上那样强大的人擅自入凡都被天道制裁给折腾成了那副蠢样,你要是下去了还有人样、哦不,是魔样么?”
“月清浅!你给我闭嘴!”蓝纱女子被气得煞白了脸,怒吼道。
“我为什么要闭嘴?月清涟,你可别忘了我才是你姐姐!”黄衣女子亦就是月清浅慢悠悠地道,将教训自家不听话小孩的架势端了个十足。
一名身着藏青衣袍的男子左右看了看,两边都陪着笑脸地哄道:“二位美人,别生气了行么,我们不是来看君上和帝君的凡间生活么?你们怎么掐起来了呢?”
月清涟回头吼了一声,美人样子瞬间全无,“关你什么事!长得丑就别说话!”
月清浅附和道:“就是,有本事长成君上或者帝君大人那副样子再来教训我们啊!”
藏青衣袍的男子:“……”他好恨这个看脸的世界!
“话说,咋们君上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回来啊?”这是一个年龄较小的魔修纯属好奇地问话。
月清涟转身坐回桌边,忧郁地仰头望天,“不知道耶,唉,如果君上成功地将帝君大人拐回来了,那我爬上了君上的床不也就代表爬上了帝君大人的床么?啊呀!想想真是激动呢!”
众人无语地斜睨了她一眼,忽然,刚刚问话的那个小魔修突然指着水幕喊道:“哎!你们快来看!”
“怎么了?”藏青衣袍的男子随意地瞥了眼,本来觉得无非是他家君上又在卖蠢了呗,但现在这个情景……他深深地觉得只有一个词能够形容,那是他以前游玩过的世界中广大人民最爱用的可代表各种意思的通用词——卧槽!
“真真是卧槽了!谁能告诉我这是个什么情况?!”
身为魔界兽类管理员,一袭紫色长袍的俊朗男子扯了扯唇角,颇显淡定地说道:“目测就是君上及帝君大人的凡身遇到了困难,而困难之源恰巧是我们魔界的而已……”话说到这里,他音调突然一转:“而已个毛毛啊!子恒兄,麻烦把你的卧槽借我用一下!是哪个混蛋偷偷把火龙兽放到凡间去的?给我从实交代!
我只要想象一下君上以后回忆到被虐成狗的这段时会怎么对待我……天呐!那画面真是太美,我一点都不想看呢!”
月清涟毫不客气地噗笑了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幸灾乐祸道:“阿弦,祝你幸福!”
雪弦苦着脸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接受到时候被君上抓起来吊打的下场,于是他大声嚎叫且自带回音地道:“到底是哪个偷放的给我滚出来!滚出来!出来!来!……”
“是我!”
闻言,雪弦抽出严子恒随身携带于腰间的玄金短刀转身就要砍过去,却在见到那笑得随和的清俊男子时蓦然僵住了动作,半晌,他把刀扔回严子恒怀里,苦着脸更加惆怅道:“魔使大人怎么是您啊!”再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拿元昊顶罪好不好,那才是真正的玩人不留余地的大魔头啊!
元昊调侃地一笑,“怎么不能是我了?”
众人都默了默,严子恒小声地问了句:“大人,虽然咋知道您一向爱玩,但你把一头魔兽放到凡间去还特意在君上他们经过的时候解封……”他顿了一会儿,最终忍不住大嚎道:“大人啊!您就真的不怕玩死君上吗?!”
众人严肃地点头。
元昊端着一脸他的世界其他人都不懂的表情,桀声道:“都蠢了吧?天道制裁是限制了君上的元神才让他现在变成这德行,如果君上自己突破限制恢复了元神不就可以早日回来了么?这需要什么?要的就是磨练啊!看看他现在的蠢样,我深深地确定这以后一定会成为君上不能提起的黑历史!我们为了替他解决黑历史制造了契机,他不是应该赏我们吗?”
众人:“你说得好有道理,我们竟无言以对!”
小魔修又发话了,再次指着水幕道:“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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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没有借力点可共攀爬,祁灏单抓着石壁的手因为嵌得太深已经被生生磨掉了皮肉,几乎可见其中的白骨,鲜血顺着暗黑的崖壁缓缓流下浸出褐红色的条条血印,同他后背上暗红色的一片相互辉映。
沐言被他紧紧揽在怀里,生怕对方不小心落了下去。
那条火龙似乎真的挺通人性,见他如此也不刻意来刁难,只时不时喷个较小的龙息出来骚扰他,或是用尾巴不时地轻拍一下他抓着的那块石壁,惊得祁灏下意识就又将手嵌入地更深,磨损掉了更多的血肉,而那火龙转舞着龙身的样子看起来还挺快乐。
祁灏冷笑,玩他还玩上瘾了是吧?他扫视了眼侧方距离他大概一丈长的残缺崖壁,看了下怀中沐言,眸光一闪,借着火龙尾巴再一次跃过来造成的冲击力脚尖在石壁上一点,瞬间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极快地跃到了那块底部宽稳的崖壁上,将沐言轻轻放在上面,他阴沉地回身看着那火龙,抬手将身上已经染成血色的外衣脱掉随意地扔入了岩浆中。
“小火虫,你不是很厉害么?看你能不能追上我!”语毕,他步伐一动瞬间幻化成万千光影出现在山体内任何一一处,火龙听懂了他的话,不由愤怒地喷了口巨大龙息,燃灭了眼前一片石峭。
祁灏身形极快地带着它到处绕圈子,一会可能掠了好远,一会又可能一尺未动,看似只是在随意地领着火龙兜圈子,火龙觉得对方不过是个没什么威胁性的渺小人类,无聊了多年便也乐得和他绕着玩,只是过了一段时间,当它发现明明祁灏就在眼前可它却怎么也过不去之时便知道自己是被对方算计了。
火龙愤怒地在祁灏围成的屏蔽阵后撞来撞去,若不是魔使大人对他下了禁言咒,他一定要骂死这个卑鄙的人类!
在确定它出不来之后,祁灏才松了口气,刚恢复了些红润的面色在松懈的一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他坐下调息了一阵恢复了离开的力气后,俯身抱起沐言调动丹田内被禁锢住的内力向出口跃去,中间每停歇一次嘴角都会涌出腥甜的血液,再加上身上本就带的伤,等他带着沐言终于出去了之后,几乎每走一步路都能在地面上留下一个血印子。
待到实在没了力气,他才停下来向天空放出一个信号,而后有些狼狈地坐在了地上,让沐言靠在自己身上静静休息着,自己则死命地睁着疲累不堪的双眸观察着四周,直到远处渐渐传来马车声,看清了那驾车的熟悉身影后才放心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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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灏再次醒来时是在一片黑暗中,摸了摸周围确定他应该躺在床上,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叫道:“阿夙?”
连唤了几声都无人答应,他有些着急地想要下床,却在弯身的一瞬间好险摔下去,幸而一双手及时地扶住了他,听着耳边那熟悉的声音传来:“你伤害还没好乱跑什么呢?”
“你没事吧?”祁灏问道。
将他按回床上,沐言没什么情绪地道:“我自然没事啊,倒是你,本来经脉就不顺畅谁让你强行使用被封的内力了?你知不知道你这辈子差点就废了?”
隔着一片幽暗,祁灏完全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从声音中也能听出来对方明显很不高兴,这么想着他反倒开怀地扬了扬唇角。
沐言眼角一抽,“你笑什么?”
“我笑你担心我啊。”祁灏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笑意。
沐言疑惑了一下,“你这画风不对啊,是不是犯病了?”
“……”
良久,祁灏问了句:“阿夙,我是不是瞎了?”
沐言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室内顿时一片静寂。
“阿夙,我瞎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我明明一直都很嫌弃你。”
祁灏有些心塞,“请你对一个瞎子温柔点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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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儿,爷真的不是故意发晚的,实在是我的小黑屋又玩弄我了,我也好心塞怎么办,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睡觉的我准备接下来也不睡了,我要打破吉尼斯纪录【手动白白】愿你们明天能看到活的我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