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孤上前数步,来到那名清瘦的中年医者身前,双目直视他的眼睛,冷冷问道。
“是,是,是,他正是药王的弟子。”那名中年医者负手而立,露出衣袖上的一片刺绣,隐约可见“百草”两字。
站在床头前的几位老医者向他看来,似乎怀疑那名中年医者的话,但当大家看到百草两个图纹之际,便点了下头,确定他是百草阁的医者。
“据传闻,这皋东子深受皇玉寒喜爱,已得其真传并习得紫气诀。”上官孤也注意那中年医者衣袖上的百草两字,他转头向门外的侍卫急声喊道,“来人,快去蓥华街的百草阁请皋东子。”
“遵命。”门外的侍者应了一声,踩着满园的鲜血尸体,向庭院外跑去。
上官孤回到床头,望着满身银针刺穴的儿子,眼中落下几滴泪珠,右手一挥,门口的侍卫将房中的医者全部拖出去。众人以为是要被拉出去砍头,急忙都跪在地上求饶,“上官大人,求上官大人留我们一命。”
“拖出去,不要影响到君千休息。”上官孤右手抚摸着儿子那被包扎的面容,冷冷道。
“上官大人饶命。”除了那名百草阁的医者站立在房间中,其余众人纷纷在那里苦苦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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蓥华街上,城中买不起药草治病的百姓纷纷在百草阁外排着长龙般的队伍,四名药阁弟子穿着青衫长袍站在百草阁左边的草棚下向大家施药。从阁楼正门出来一名老汉,手中拿着一副药方,药阁弟子照着方子抓药。
“多谢小哥,多谢小哥。”老汉从药阁弟子手中接过药,感激地连躬了数下。
一旁的弟子急忙将他扶起来,笑道,“老伯,不用谢,您走好。”他扶着老汉缓缓走到人群外,一脸微笑的挥了挥手。
蓥华街位于水云戋的西城,顾名思义住着全罗浮最富有的人,也有不少朝中大臣。但百草阁偏偏在这里施药救人。使得一派华贵的街肆上涌入了不少破衣穷苦人,使得那些达官贵人恨不得命人拆掉百草阁,但阁主医术精湛,又使得众人不敢妄动。
“哎呦,我的阁主老兄,你这样忙下去迟早会累倒。”一名年轻男子,身材修长,身上透着一股酒气,一头长发披肩,满是酒味的在蒲团上晃着身子。
一位蒙面的老者从面前这个老汉身上收回诊病的银线,端坐在案前,寥寥数笔写下了一副药方,粗声道,“拿去门口领药即可。”
“多谢神医。”那名老汉拱了下手,捂着自己的腰,一瘸一拐地走向正门。
那位老头并未理会身旁的年轻男子,向一旁的一排木椅上的人挥了下手,示意下一个病人过来。“哎!哎!哎!”那年轻男子用手中的瑶卮轻轻在木案上敲了下,发起酒疯来,“糟老头,你还有完没完,已经在这里坐了两个时辰了,这全罗浮的病人都来,你这一生都不用起来了。”
“东子,你要不过来帮把老夫。”那名薄纱遮面的老者一把将他从一旁拉了过来,急的皋东子急忙将身子向后一缩。
“及时行乐,这才是我的人生格律。”皋东子又喝了一口美酒,仰天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