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松,这么一扯,我啊了一声,他立刻就不用力了。
他蹲在我面前,表情近乎痛苦的样子吓着了我,我本来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了,可他低着头,声音更痛苦的说:“你到底是谁?瞿禾?还是安娜?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肯听我的话?为什么?”
安娜……那个漆黑的夜晚,占去我清白的男人,果然是他。
我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我何止是长得有点像安娜,可能性格都像,所以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情况下,东昭凌意识不清的认不出我到底是不是安娜。
只有对一个人的思念深到别人不可理解,才会将另外一个人完完全全的认成自己心里的那个人?
我心是疼的,可我更心疼他,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所以更加的心疼,我将手轻轻的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让他靠在我的膝盖上休息一会儿,就像哄着瞿采一样的拍了拍他,小声说:“不要管我是谁,你需要休息一会儿了。”
我是真的没想到,他真的睡着了。
东昭凌看起来不胖,可是浑身都是肌肉,体重一点儿都不轻,我根本就抱不动他,只能去卧室扯了两条被子过来,在客厅的地板上铺好,推着他躺了上去。
可能是真的太累了,他睡的很沉,被我翻了几次身都没有醒过来,他睡觉的时候我就坐在他身边,他眉头凝着,我用手指抚了很多次都抚不平。
暴怒症,一部分来自遗传,还有一部分由后天的环境影响导致,东昭凌的暴怒症一定已经很严重,所以他即便拥有这么高的社会地位,依旧无法根治自己的疾病。
我在想,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导致他这样的性格,他的父亲或者母亲会不会就是一个不允许别人忤逆的人,所以他从小受到这样的影响,才成就了今天的性格。
不管怎样,可以肯定的是,即便外表光鲜的他,也有着情感贫瘠荒凉的一面。
我轻轻躺下来,近距离的看着他,很小声的对他说:“东昭凌,我不是安娜,我也不想被你当成安娜。”
屋内的空调系统自觉识别了温度,他可能是个喜欢凉爽的人,所以空调温度很低,半夜的时候我被冻醒了,生完孩子之后越来越怕冷,想去屋里再找一条被子,刚要起来就被捞进了怀里。
东昭凌身体很热,他抱着我舒服的叹了口气,轻声在我耳边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他醒了,语气也正常了,那个暴怒的他就像是沉睡了一样。
我的心也安定下来,虽然这样的状况不伦不类,我还是贪恋他的怀抱。
我双手拦住他的腰,靠在他心口的位置,就算这颗心是为了另外一个人跳动着的,至少让我听听它的声音,也是好的。
“瞿禾,还像之前一样,好么?你听话一些,不要再惹我生气了,好么?”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我眼眶已经湿了,我很想告诉他,如果我真的有一天拔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刺,成为一个听话乖顺的女人,到那时候,你可能就不会喜欢我了。
你会醒来,发现我根本就不是你心目中的安娜,到那时候,我该怎么办?
可我说不出口,因为我心向他,渴望他,喜欢他,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