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寻。
在她的身边时,他就像一个饥渴的旅人,拼尽全力来吸取她身散发出来的温柔的怀抱。
得知她病情时,祁薄就在想这匆促的一生,我做了什么?
如今见她这般没有生机的靠在床边,就像有厚厚的玻璃隔着,看似很近,其实生命的流失将他们的距离拉得很远很远。
远到他抻出手,想要抓住她,却不敢。
祁薄将欧阳陌抱回楼上,安置在床上,见她睡下了,才下楼去上班。
楼下,一诺在玩。
见到他下来,准备叫他。
他将修长的指食放在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一诺学着他,也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模样很是娇憨可爱,祁薄走到她的身边,蹲下来摸摸她的头。有些心疼,觉察的目光透出几许的不舍。
“我要去上班,柳婶做事没有人跟你玩,你不要上楼去吵醒妈妈。她身体不好,很累。”
欧阳一诺点点头。“我知道的。”
她太懂事,祁薄将她的头扣到自己的胸口。“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
如果可以选择,祁薄想五年前他一定不会让欧阳陌生下这个孩子。那样,她就不会受病痛的折磨。他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欧阳陌从小得不到欧阳正楷的正视。
更明白,他为什么是个伪男人。
他因为妻子的死亡,疏离女儿又爱着女儿,两种感情的拉锯下,煎熬着。当初知道欧阳正楷结扎后,祁薄站在三十多层高的办公室里,遥视无方冷笑。
因为那时,他不知道欧阳一诺是自己的女儿。
以为那是欧阳正楷再婚老婆偷人生的。
他嘲笑过他,冷讽过他。
当时他不理解,欧阳正楷自己结的扎,不可能生育,为什么还让姚青霞给自己生个野种,扣这么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如今,他为了欧阳陌结扎,深刻的感受了一次欧阳正楷一生中经历的数道大难。
对欧阳陌的爱让他也恨过孩子,可是当她们柔软的身子抱在怀中时,他的心也是软的。会因为自己狼心狗肺的念头而痛恨自己,哭自己。
抱着年年死去的身子时,他害过。
那是自己的孩子,她死了。
他舍不得啊。
这些都是欧阳陌用生命换来的,自己应该更爱她们。
所以,祁薄没有像欧阳正楷一般,疏离欧阳一诺。
“我去上班,处理完很快就回来。”祁薄将欧阳一诺的身子扶正。与她漆黑漂亮的眼睛对视,细声哄着:“等我,好吗?”
“好。”
祁薄一笑。
很心疼她的懂事。“去玩吧。”
……
房间里,欧阳陌睁开了眼睛。
昨夜里她睡得很好。
这个时候根本就睡不着。
因为张天娇的事情,她解释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受,就是想将祁薄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抱着他,摸摸他。
她猜不透祁薄为什么要这样做,以似乎觉得他就应该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