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苍穹,半 大不小的年纪。
冉苏说:“司晴,你 那么宠他,总有一天要宠出祸根。”
那双眼睛清 浅剔透,司晴怔了怔,低缓柔音:“我只有这么个弟弟。”
“……你真的只当他是你弟弟?”
悠悠的嗓音清淡的传来,蕴含着叹息与隐隐约约的敏锐,散进她的耳畔密密麻麻的缭绕。
一开始,她真的只当他是弟弟。
薛尔然,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把你当成了暗自眷恋的男人。
————
泥石流,冲撞,泥流,倾倒,撕裂。
山体滑坡,排山倒海的气势,她在第一时间发了两个短信,然后,她的头碰着溪中石块的时候,头疼欲裂,闷声惊痛,无数个画面仿佛播尽一生,她的心动是最初的,也是最后的。
薛家。
那个怯怯生生红肿着小鹿眼睛的男人,唇红齿白,白色的小衬衫,黑色的小裤子,在半掩的橱柜里偷瞄着她,那副可爱又憋屈的样子,她毕生都难忘。
很多年后,她还记得冉苏曾经笑骂过她:“司晴,你丫就是个大女子主义的女人!不爱被男人保护,尽爱保护男人!”
是的,她的性子洒脱随性,却也固执操心,她最喜欢的是能够亲手保护自己喜欢的东西,包括朋友,爱人,父母。
也许这跟她一出生就失去母亲有关系,没有了才懂得要分外的珍惜,所以,爱他,她一直怯懦不敢说,生怕一旦说出口就不复以往。
那时,薛家为了找薛尔然乱了套,她穿着小碎花的裙子跌跌撞撞的奔到了舅舅家,薛家和司家一墙之隔,方便得很,旁人行了个礼便也顾不上她到处找着人,她也不以为意,跟着一群人乱转起来,然后不经意进了个房间,就看到那个粉雕玉琢,俊秀可人的男孩怯生生的缩在那儿偷看她。
小小的身子,清秀俊俊的脸蛋,唇还红红咬着,手不安的绞着让她心里酥酥麻麻的,她扑哧一笑,一下子就恋上了这种感觉。
半晌,她偏头想了想,鼓着腮帮子嘟嘟嘴,小司晴当时就听说舅妈不能生养,所以舅舅从福利院抱了个孩子回来,俊俏可爱得不得了,想着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小朋友。
蹲下身,她明媚粉嫩的脸颊一笑,似如晨曦,小尔然一怔,只看到她那一只也胖乎乎的手递了过来:“脸红红,真难看。”
他脸一垮,分外可怜,心想这个姐姐真过分。
她见小弟弟眼一红近似要哭起来,慌了下,小小身子摇摇坠坠的,赶紧稚嫩娇柔的声音说道:“别,别,我错了,乖,别哭,好看,好看的!我觉着好看!”
她喜欢他,觉得他像洋娃娃一样可爱,手一下子就伸了过去,吧唧一下就蹭着口水印在了小尔然红扑扑的脸颊上。
“我叫司晴,你叫什么呀?”
“……”迟钝半秒,仿佛有些胆怯,不知这眼前的姐姐值不值得信任,他刚来这儿心里慌慌的,但是看到那张烂漫明亮的笑容,小尔然还是轻轻诺诺的回答,“……尔然。”
他的嗓音清清淡淡的像极了她的好朋友冉苏,她喜欢就是喜欢,没任何的思索,就决定要护着他一生,因为他的哭脸虽然很可爱,可她看着觉得难看,怪可怜的。
“尔然,司晴喜欢你。”
小小软软的嬉笑声,她朗朗的笑,在他的脸颊蹭蹭蹭蹭,挠得全身痒痒只得发笑,但是陌生的阴霾也渐渐不知不觉的散开了去。
很多年后,尔然总记得,他的表姐一直是叫自己表弟的,其实不然,她有那么一段时间是唤他尔然的,尔然……与弟弟无关,只是长大了,还是学会了顾忌。
——
他们上小学,富家子弟聚齐,男生一堆,他性子温吞斯文,时不时的被人欺负,他一喊表姐,小司晴便蹬蹬跑来,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一群小男生不敢再叫嚣。
“薛尔然,你懂不懂,他们欺负你,你得欺负回来!”
小尔然瘪嘴委屈的说:“表姐,我要跟他们讲道理。”
小司晴恼了,胖嘟嘟的脚走着,还不忘一个劲拍在他小背上,恨铁不成钢:“薛尔然,道理没用的时候,记得以暴制暴你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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