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呢喃若情人间的碎语,他们相处了半辈子,他低着嗓音含着岁月的静好。
“什么?”
她抬头撞见他炯亮温存的眼眸。
“我只是,只是想给你做顿饭,好像不行,我买了好几本书,好像比企划案和财务报表还难看懂……”最后似是委屈郁闷到极点的诉苦。
她终于“扑哧”一下笑出声,抵着他的额头眉眼相触,他此刻柔和的话语仿佛温醇如暖日映人。
“我好像没给你烧过饭……”
尉行云叹了口气,万般遗憾又无奈,他实在不会,除了挫败还是挫败,琢磨了好多时候,什么简单易懂,真是忽悠人,大把年纪了还被忽悠,真是悲哀。
“这就是……你这几天晚上半夜偷偷摸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研究了半天的结果?”她搂着他的颈项,似有似无的摩挲着,细致的浅笑抿在嘴角,她以为他半夜在忙什么,原来就为了一顿饭。
他只记得他没给她烧过,却不忘了计较,其实她也不曾给他烧过。
思及此,她有些莫名的酸涩,靠在他脏兮兮的怀里,贴着他的面颊暖暖的。
“没关系的,不就一顿饭吗?让厨子来下好了。”
弱弱抽一口气,尉行云诺诺的诚实的对着冉苏说:“那怎么办,我让他放假回去了。”他觉得自己能搞定的,夫妻吃饭,还是自己做的,哪有让人看着的道理,结果,这不可一世的性子根深蒂固了没得改了。
闻言,冉苏一愣,轻咳一声:“那我们出去吃?反正今天芷芷在司晴家闹腾,我们自己简单解决一下就好了。”
“不要。”
他尉大爷不干,好不容易把女儿送到司晴家,他想来个自己做的烛光晚餐的,结果二人世界被毁,外面人多吵闹,他想好好跟她过个周末的。
犹记得前两日司晴回来,两个女人抱做一团,哭得淅沥哗啦,连笑带骂的,搞不懂女人间天崩地裂的情意,他和薛尔然就那样生生被赶出来家门,两个大男人偷偷摸摸合计,觉得互相帮助最好了,正好用孩子圈着她们俩,一人一天,他要二人世界了,薛尔然和司晴来带孩子,薛尔然要二人世界了,他和冉苏带孩子,格外和谐。
现在美好的计划被打断,真是够阴郁的。
“好吧,那你想怎么样?”
冉苏眉一挑,点着他饱满的额头道。
他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往她身子蹭了又蹭,蹭了又蹭,然后绽出一个温柔极致明朗的笑意,漾着薄唇,低哑醇厚的问:“要不我们一起烧?”
“……可是,尉行云,我也不会的。”
她佯装咳嗽,瞥了他一眼,漫过一声薄薄小小的声息。
他一愣,顿时笑开花,老俊眼一眯,将她带入怀中。
从来衣来伸手放来张口,哪有做过这般简单又需要功夫的事情,皆是名门出身,要说认认真真做一顿饭还真没试过,简简单单普通的事情对他们而言也许是遗忘已久的故事。
半晌,两人低低对视浅笑,好似莫名的欢快。
不约而同的,他挽着她的手,给她系好围裙,然后拿出厨子存着的冰箱里的蔬菜肉食,对着食谱依在一起探索着,他们先清理好,毛手毛脚的也不失快乐,她本来要切菜的,结果他一看那把菜刀在她手上挥来挥去的,生怕划出一道口子在她手上,立刻抢了过去,于是,他洗菜切菜,她捏着鼻子,捧着书蹙着眉仔细摸索照试。
“尉行云,你真笨。”
“冉苏,我不说你很笨,怕你伤心,只是稍微有那么点笨。”
时不时传来些话语,她挤兑他,他亲着她捏着的鼻子,也朗笑着挤兑她,彼此卖力烧菜做饭。
于是,两夫妻好不容易,一顿饭来来去去好多时候,等到完全搞定,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窗外月朗星疏,树叶摇曳晃荡,庭院里种的几颗腊梅遥遥送着冬意微醺。
这是他们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