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心致志地听她嚼舌,这时接过话头说道:“这回能让小侯爷出马坑了那高逸全靠七王爷在其中牵线搭桥。我与小侯爷确实没什么深交,再说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以后还是不要再麻烦人家的好。”
春梅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不解地问:“小姐为何要与七王爷这般见外呢?”
陆九凰眸光微沉,春梅连忙岔开话题,“现在大理寺要革了高逸的职,听说高大人求到二皇子府上,二皇子没应承下来,所以闹得不太好看。”
“二皇子此人惯会明哲保身,他现在不掺和进去,等到这事儿传到皇帝耳朵里去,他或许还能置身事外地替高逸说几句话。”这话说出来陆九凰自己都有些不信,如今的高逸十有八九是已经成了云万里的弃子,他又怎么可能为了一颗弃子去趟浑水呢。
春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荡漾着满眼的笑意说:“二皇子最近也是有些焦头烂额的呢。”
陆辞画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让府里的下人将李暮烟的尸身送回了李府。缘由经过一字未提,就这么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裹在草席中,让李府上下作何猜想。
这不怒发冲冠的李朝阳二话不说就闯进了二皇子府要为李暮烟讨个公道。
云万里前脚刚送走高大人还正头疼着呢,后脚李朝阳就又撞了上来。他还不知道李暮烟已经香消玉殒的事儿,只听府里的下人禀告说今日后院里有些不平静,云万里只以为是陆辞画又闹了起来,所以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这会儿听到李朝阳质问他,云万里也是十分诧异,只递了个眼神就立刻就有个侍卫凑在他耳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笼统地说了一遍。
等侍卫说道陆辞画让人将李暮烟送回李府时,云万里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蠢货。
李朝阳双眼通红的梗着脖子说道:“请殿下替我妹妹做主,陆氏心如蛇蝎,毁了暮烟的容貌还不够,如今更是谋害了暮烟的性命。此等毒妇绝不能留。”
云万里强忍着心头的怒意安抚他,“这事儿也不全然是侧妃的错,毕竟是李氏意图谋害侧妃在先……”
“殿下!”李朝阳愤怒地出声打断他,就像是一头濒临失控的野兽一般,随时都会暴起伤人。
云万里也开始面色不虞了起来,转头跟他算起了另外一笔账,“李公子,前日是你和高公子一道去仙满楼吃的酒罢。为何高公子出事的时候你却不见了踪影?”
“殿下,臣在与您商讨关于臣妹的事。”李朝阳瞪着眼,眼眸上布满了血丝,
“那不过是本王的家事罢了。”云万里觑了他一眼,语气冰冷:“高公子的事,你无论如何都得给本王一个交代!
李朝阳攥紧了拳。
春梅跟说书似的讲得绘声绘色好像她亲眼瞧见了似的,陆九凰嗤道:“我还以为陆辞画学聪明了呢,结果却还总是在利害关头闹出幺蛾子来。”
“就是呀,这大大咧咧地将李小姐的尸体送回去可不是在打李府的脸么?”
两人正说着话呢,门外有个丫鬟传话:“高老夫人和高公子来府上求见小姐。”
陆九凰朝春梅使了个眼色,春梅就扬声说道:“让他们先在前厅用茶,小姐一会儿就过去。”
慵懒地伸了个拦腰,陆九凰回房去换身衣衫,春梅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突发奇想地说:“您说把二小姐许配给高公子怎么样?”
陆九凰险些被口水给呛到了,有些佩服地看了眼春梅——在现代的时候可不就是流传着一句话说如果你和一个人有仇,就把被宠坏了的女儿嫁给他。
不过……
“他俩要是真成了一对儿,那平日里不得凑在一起盘算着如何对付我呀。”
春梅立刻就将前一句话呸掉,“那可千万不能将二小姐许给他。”
陆九凰化完妆后站起来拿手指在她的额头上戳了戳,笑骂道:“你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走吧。”
这会儿前厅里高老夫人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地叮嘱着高逸,“一会儿见到惊华郡主,你可得好好地低头认个错,让她在七王爷面前替你美言几句,知道么?”
高逸满脸的青紫之色还没消退,俊俏的脸肿了一大圈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笑,眼窝也挨了几拳肿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却还是流露出几分凶光,心里十分的不甘。
他竟会被陆九凰这等女流之辈逼到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