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思考,可有一次想过放她走出深渊?”
戈戎无言以对。无论有没有想过,如今皆是毫无意义。
烨索颜色微冷:“娥依诺,不管天帝做过什么,都是为了今日的天地和平,你没必要得理不饶人。”
娥依诺冁然:“莫非在这几百年的天地和平时光里,火神大人想过营救优昙罗?”
烨索窒了窒,道:“作为朋友,我们的确是亏欠了优昙罗很多。”
“亏欠到想永远抹去她的存在吗?”
“你这话……”烨索听着忒不顺耳,毕竟活到今天,从不曾向人低眉顺眼,“你既然认定我们对优昙罗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向我们索仇就是。可是,你已经是神相,你的地位决定着你不可以因一己的情仇动摇天地间多年的和平根基。更何况,你失去了妹妹,天帝难道没有失去至爱吗?千万不要被那些个居心叵测的妖物迷惑了心智,走入歧途。”
居心叵测的妖物?秋观云黛眉轻掀,笑吟吟道:“亲人和情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亲人的位置不可替代。纵然多年来半个灵魂的织罗陪在身边,神相大人的丧妹之痛也无法得到弥补。反观你们的天帝,不管是出于愧疚还是思念,他可曾为优昙罗守身如玉来着?”
烨索目眦欲裂:“你这个妖女还敢妖言惑众,我这就让你永远也说不出话!”言讫,他连人带剑化成一道火焰,噬袭神态悠闲的“妖女”而来。
“烨索住手!”娥依诺起身阻迎。
百鹞眼尾向持刀霍霍的某呆货一扫,道:“现在你可以大打出手了。”
查获瞳仁放亮:“打谁?”
“打你想打。”
“你吗?”
他眉峰一掀:“你可以试试。”
“……哼!”少年郎昂起骄傲的脖颈,“不是本大爷不敢,是本大爷顾全大局,眼下不是和你计较的时候。敢暗算巫界恶霸的混蛋,本大爷来了!”
百鹞朝向戎戈,收了绳索取出长剑,道:“你不是想与我正大光明的打一场?”
“难道怕你不成?”后者两掌相击,一把通体棱刺的长矛赫然在手。
双方再战。
此刻,秋观云隐约猜到了老狐狸的意图,只得闲作壁上观。
“你不去帮忙吗?”织罗问。
她拿泛痒的手指摸了摸鼻子,道:“我感觉如果帮了这忙,老狐狸会非常不高兴。”
“怎么说?”
“我以前行走江湖,最爱找一家阳光好位置佳的房顶睡觉,经常见得两家的娃娃打架,两边的娘亲大人为了给自家娃娃争理,逼着他们装伤装痛装病。眼前应该就是这种情形吧?”
织罗了悟:“然后,你是那个要装病的孩子吗?”
“啊,我方才为了催生这附近的绿色,耗费了许多功力,遭烨索从背后暗算,虽侥幸躲过一死,却被剑气所伤……我不行了,唔,好痛~~”
织罗要笑不笑扶着瞬间化身病西施的她,努力令自己生出几分惊惶,扬首娇呼:“不要打了,快来救观云,观云晕倒了呀……”
百鹞第一个飞抵到达,一把将她抱起,向正与烨索对战中的娥依诺喊道:“神相大人,附近可有医者?”
“观云?”娥依诺格开烨索的火形剑锋,闪身过来,“这是怎么了?”
织罗瞥了百鹞一眼,道:“刚刚你们交战,观云正想上去帮忙,却冷不防坐到地上,说是头晕目眩,后背隐隐作痛。我扶住她的时候,只觉她身上忽冷忽热。然后她突然痛得额头冒汗,不一会便晕厥过去。”
娥依诺伸手触向“病者”额头,果然一片冰冷,困惑道:“她身子一向结实,这是得了什么怪病不成?”
百鹞搭上秋观云脉膊,片刻后面覆阴霾,道:“她为了早日悟得万物萌动之法的真谛,已然熬了几个日夜,元气大耗。适才,烨索从背后暗袭,虽然没有直接击中她身上要害,五脏六腑仍然遭受了创伤。”
“什么?”查获一声怒咆,“你这个烧火的厨子,你杀了巫界恶霸,我和你拼命!”
“慢着。”娥依诺眉宇间翳影重重,“这已经不是打几架便可以解决的问题。观云为了早日遏制这个世界的沙化,不眠不休了数日,却被这个世界的火神背后放刀,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我绝不允许。”
烨索扬眉:“娥依诺,我们把话说清楚,她不是优昙……”
“好,说清楚。”娥依诺冷眸瞋之,“我们就到你最尊崇的天帝面前说清楚。这一回,我一定要个交代!”
躺在百鹞臂弯内的秋观云,恰巧是上将脸埋在狐王大人胸口的姿势,不堪颇为有料的胸膛下那颗跳动不止的心脏骚扰,她张开小牙,一口咬下。
忍着将她扔落尘埃的狐王大人,俊美的容颜上静平无澜,淡定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