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尚贵嫔就是做做样子,也会呵责孝如几句,却想不到她微微一笑,淡淡地道:“皇后娘娘大量,休要与小孩子计较。”
皇后冷笑一声,眸光陡然凌厉了起来,“本宫不与小孩子计较,却可以与她的生母计较,贵嫔说是还是不是呢?”
尚贵嫔却还是一脸的不在意,“皇后娘娘若要惩处臣妾,尽管惩处就是,横竖臣妾如今已经被贵妃娘娘下了禁足令,也不在乎多几个月。”
她这话,叫在场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她还知道她如今被下了禁足令啊?那她出现在这里岂不是没把戚贵妃放在眼里?即便是如妃,也不敢这般逆戚贵妃的旨意啊。
而且,她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皇后即便下令处置她,也只能让她禁足,不能有其他惩罚,而她,完全没把禁足令放在眼里。
清河垂下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个人得势,若懂得低调,反而叫人害怕。可尚贵嫔却如此高调,横蛮,这是自取灭亡的前奏。
人的劣根性,一朝得志,便忘乎所以,以为自己可以凌驾在任何人之上。
清河再看向戚贵妃,戚贵妃却仿佛一点都不介意,只是神定气闲地坐在宫女搬过来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茶,慢悠悠地喝着。
戚贵妃并不在乎尚贵嫔的嚣张气焰,相反,尚贵嫔越嚣张,她便越高兴。
站在皇后身旁的长春公主抬起头,冷冽眸光直视尚贵嫔,声音冰冷威严,“贵嫔,自矜身份,你这还没晋升为妃呢,莫要让你的愚蠢举动,破坏了你兄长立功的好机会。”
长春公主被封为镇国公主,位居一品,以镇国公主之尊与戚贵妃两人协理六宫之事,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
她性子酷似皇后,平素不做声,可一旦做声,便是她的忍耐极限,自有一股天家帝女的气势。
尚贵嫔怔了一下,一抹难堪在眼底闪过,她自然不服长春公主,只是,长春公主却个她提了个醒,如今,她虽得宠,却确实还没封妃,而她封妃还得皇后首肯,在这个节骨眼上与皇后发生冲突,自然是不妥当的。
而且,她今日还有大计,还不着急张扬自己。
想到这里,她神色一敛,躬身道:“皇后娘娘恕罪,臣妾无状了。”
皇后方才激怒,已经觉得十分疲惫,虽说想惩治尚贵嫔一番,但是确实有心无力了,只得摆摆手,“罢了,下去吧!”
“是,那臣妾便不妨碍皇后娘娘赏花,臣妾与孝如到牡丹亭去看看。”
换言之,她就是不离开御花园,并且不离众人太远。
她刚迈腿,便见苏和宫一名老嬷嬷急急地赶来,神色惊慌,见了尚贵嫔,也不管其他人在场,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口中呼道:“贵嫔娘娘,您赶紧回苏和宫,出事了。”
尚贵嫔怒道:“没见皇后娘娘在吗?大呼小叫的也不怕惊了凤驾!”
嬷嬷仿佛这才看到皇后娘娘与戚贵妃,神色显得十分紧张,跪着上前磕头见礼。
清河心中微微一冷,苏和宫出事了?苏和宫如今只有苏良媛一位主子在,出事的自然是苏良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