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骆心安一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真被两个丫头给唬住了,一脸钦佩憧憬的看着骆心安:我们家小姐真是博览群书,知识渊博,连海那边琉球国的事情都知道呢!
见两个人发光的神色,骆心安老脸一红,赶紧干咳两声拉回话题,“我可不是什么能掐会算的大仙儿,也没有什么火眼金睛,其实不仅是你们,就连我自己一度也被连翘给骗了。”
一说回正事骆心安马上就敛起了笑意,一双墨色的眼睛越发幽深,嘴角一翘,勾起一抹嗤笑,说起来她倒真有些几分佩服连翘这丫头的演技,哪怕是纵横演艺圈十年、拿了大大小小无数奖项的她,都有些自叹不如。
那个挨打时惊恐畏惧的样子,那个受罚时瑟缩流泪的样子,那个得救之后绽放灿烂笑容的样子……所有一切的行为举止,完美的勾画出一个不谙世事,有些傻又忠心耿耿的小丫头形象,再配上那一身的伤痕,很容易就引起别人的恻隐之心,几乎没有被人识破的可能。
“其实连翘这小丫头当真是个厉害角色,要不是她看我的眼神露了马脚,恐怕我也不会发现端倪。”
“眼神?”宝珍一皱眉头,回想起两次遇到连翘时她望过来的目光,似乎……也没什么不正常吧?
“那时候她又是被罚又是被打,望过来的眼神不就是求助吗?”
“对,就是这个求助的眼神。”骆心安微微眯起眼睛,脑海里像倒带似的,一帧帧的跳过连翘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她的目光楚楚可怜,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看起来像是把我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可就是这个眼神太灼热渴切,才显得诡异,有句老话叫过犹不及,她与我之前从未谋面,而我的身份不过就是这后宫之中最低贱的秀女,初来乍到、根基不稳的,她凭什么就认定我一定会出手相救?”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她听信了宫中的流言,觉得皇上对我‘宠爱有加’,所以想要找我这个靠山,可皇后才是把她派来的人啊,而且端妃一向畏惧皇后,她何必放着皇后这座后宫最大的靠山不用,非得舍近求远找我求助?”
“这事于情于理都说不通,俗话说事有反常必有妖孽,她要是不那么一次次的向我求助,没准我就信以为真,当这个烂好人了,可现在嘛……”
骆心安讽刺一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听到这里,宝珠和宝珍后背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宛如大梦初醒一般彻底的顿悟了过来,再一想到之前两个人同情心泛滥,一个劲儿的鼓动骆心安出手相救的庆幸,此刻害怕又羞愧的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
若不是小姐机敏,一句点醒她们,没准现在她们还被蒙在鼓里,傻乎乎的把连翘当成好姐妹呢!
眼下的事情就像腐肉上面盖着的一层华美的绸布,看着精美迷人,可一旦将这层伪装扯破,就立刻看到了内里腐烂肮脏的部分。
宝珠和宝珍只觉得一阵阵恶心反胃,可转念再一想,又不禁担忧起来,“小姐,您既然已经看出这连翘不对劲,为什么还要把她从四小姐手里救出来带到身边?如果她真是奸细,直接把她活活打死都是死有余辜!”
一听这话,骆心安笑着摇了摇头,果然这两个丫头还是孩子心性。
“懂什么叫放长线钓大鱼吗?既然已经猜到有人在我背后下黑手了,那我干嘛不给他点甜头,引他出来?连翘再会演戏,最多也不过是枚棋子,除掉她不过就是举手之劳,但除掉一个连翘,谁知道下次会不会再来一个黄芪、当归……党参什么的,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与其一次次的提心吊胆,防不胜防,还不如引蛇出洞,钓上条大鱼,既然她这么处心积虑的要留在我身边,我自然得让她如愿以偿,否则打草惊蛇之后,谁知道下次再要逮这条‘大鱼’得等到什么时候?”
一句“黄芪当归党参”直接把宝珠和宝珍给逗笑了,紧绷的气氛也瞬间烟消云散,骆心安就是有这个本事,让你上一秒还愁云惨淡,下一秒就喜笑颜开,偏偏她如今才是那个腹背受敌的人,却比两个丫头还看得开。
“小姐,哪有姑娘家用中药起名字啊?”
骆心安眨眨眼,笑着敲两个人一下,“我就是打个比方你们两个臭丫头还挑三拣四,我没叫她黄氏响声丸就不错了,天都快凉了快去睡觉,明天把人给我盯住喽,要是出了差错,就别来跟我讨俸禄。”
宝珠和宝珍两个人“哎呦”一声,赶紧抱住脑袋,再一次没听懂自家小姐的话,不过这已经是习惯了,谁让他们家小姐天天都往外蹦这些听都没听过的词呢。
至于俸禄的问题……小姐您要是不给,我们就去找王爷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