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当算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可这晴天白日的,又有那么多兵丁站岗,便是连那监牢之所也是找摸不到地方啊。
张君宝睨了一眼外面,这太阳才刚刚升起。若是在这屋内蹲到夜里,岂不是没趣极了。又转念一想,人们大都以为夜晚才会有人来劫狱,可我偏偏大早晨的去劫,如此反其道而行,说不定能一举得胜呢。
张君宝一念至此,便想了一个法儿。在这屋里翻腾了一阵,找来一对二尺余见方的雕花木箱子,还有弃置在这里的几卷帷幔。张君宝将那木箱略一擦拭,便见那木箱也是质地非凡。暗忖着悦秋别院就是不一样,废弃不用的家具都是上好的硬木做就。
张君宝又将那帷幔撕开,包了几块青砖,裹好系实,放在箱子之内。又将那对雕花木箱扣好。张君宝收拾停当,再去适才担燋酸豏进去的耳屋,见有一个兵丁已然悠悠转醒,举手再是一拍,将那名兵丁拍昏。
张君宝剥下那名兵丁的衣服,给自己换上。虽是肥大了一点,却还看得过去。张君宝捧了那两个雕花木箱径直穿过月洞门,到了前院。穿过一段小路,便见前面有兵丁三岗五哨,张君宝捧着木箱靠走到一岗兵身侧,故意脚下一软,“哎哟”一声假摔在地上。
那兵丁不明就里,忙弯身将张君宝扶起来。张君宝捧着脚,假声唏嘘着,说道:“多谢,多谢。”说着再去捧那木箱。
那兵丁瞧见张君宝面孔,诧异道:“你是新来的?怎么没见过你啊。”
张君宝道:“这几天上头紧着呢,哪敢用新来的?魏爷临时调派过来的。昨个霍都头特别交代,要将这箱子送到上官兄弟那里去,说是那监牢里急用之物。可不巧,我这脚……”说完心里还有一些忐忑,瞧那兵丁竟是未起疑心。至于“公孙兄弟”便是在那钱癞子跟霍都头谈话之时听到的。钱癞子言语说“若是这细作送到了监牢,审问出来,便是那公孙兄弟的功劳了。”张君宝便暗暗记下了,心道这公孙兄弟定是那监牢的头儿。却不想此刻竟用上了。
那兵丁见张君宝这么说,“哦”了一声,顺手帮张君宝将那箱子捧起,着手处沉甸甸,不由得说道:“呀嗬,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啊?可是够沉的。”
张君宝道:“咱可不敢随便打听,魏爷特意交代了规矩呢。”张君宝想起霍都头对那魏爷的恭敬劲儿,便言语之时将那魏爷挂在嘴边,想来不会有差。又道:“兄台帮个忙,帮兄弟将这箱子送过去可好?”
那兵丁正在值守,便一忖思,说道:“这……”
张君宝看有戏,又道:“交个朋友帮个忙嘛,回头后厨炖的参汤,我去偷一盅来,听说是和着吐蕃进贡的乌骨鸡炖的呢。”
那兵丁眼前一亮,并不问那参汤,反问道:“小兄弟这里面有人?”
张君宝嘿嘿一笑,悄声说道:“我叔父在魏爷那边当差,管后厨。”
那兵丁喜笑颜开,冲着左近一个站岗的兵丁说道:“蒋兄弟,帮忙长一眼,我去去就来。头儿要是问起,就说我去茅厕了。”言毕乐滋滋地搬起一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