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这一套循环渐进的计划极为残酷,不过自14、15号之后,连续两天却都没了什么动静……对于这一点,林风眠也有自己的推测。
“16和17号俩天凶手没有刻意更换病房里的立葵……我猜大概有三种可能,”他略一思忖,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首先:既然是打着‘来自命运’的心理暗示的旗号,那么所有事件都必须满足‘科学无法解释’这个条件,也就是说,凶手需要将戏演到底,说了满月之夜就必须等到出现满月的时候再下手,也就是18号;”
“其二:立葵花也有自己非常特殊的地方,这种植物如果被外界某些特殊手段改变了原本的颜色,它的茎秆中便会自行分泌出一些汁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汁液和凶手的小把戏发生了一定的反应,所导致的结果……是让立葵在这空闲的俩天又变换过不同的颜色,说起来神奇,但对临近崩溃的徐兆杰而言,就不是神奇那么简单了。”
“其三,也是凶手最得意的地方,我猜,凶手大概是觉得如果自己三天内连续有动作,那肯定会对隐藏自己极为不利,搞两个隔俩天……似乎更有效,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效,我之前都被带着绕了个不小的弯呢。”
“有了这些铺垫呢,到了满月来临的18号……凶手只要再将立葵换成暗示里的蓝色玫瑰,那么就算是大功告成了,毕竟,‘蓝色玫瑰妆点送葬人的脚踏车’、‘地狱引路人为你送来蓝色邀约’……俩条暗示,都将死亡指向了蓝色。”
“那……如果徐兆杰在看到蓝色玫瑰花的时候也只是吃惊,并没有达到凶手所预期的那样……就那什么、突发心梗呢?那不就前功尽弃了吗?”一旁的小杜听了半天,也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他才说完,张超然也点点头,表示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
“前功尽弃?”林风眠反问道,“这种事存在吗?不存在的,整理整个案件所有线索,我觉得凶手自信自己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可以由此吓死徐兆杰,但真像你们所说……失败的话,那凶手也无所谓啊?谋杀未遂?你们谁有证据?谁找得出证据?”
“这……”小杜和张超然顿时语塞,也对,如果凶手最后没能得逞,那根本不会有人去注意或是在意这几盆花甚至是那张贺卡的事,这对凶手而言,完全没有威胁,他甚至可以全身而退,安心谋划下一步,再退一万步讲,即便这一次没能吓死徐兆杰,那肯定也能折腾掉他半条命,为下一次计划做足铺垫。
“那……凶手是如何改变植物颜色的呢?贺卡上另外俩句又是什么意思?还有,我们在监控中看到的那个可疑男人……又是怎么回事?”张超然又问,毕竟这起案件中疑点确实挺多。
“哦,这些问题倒是简单,花瓣变色……读书的时候其实老师就教过你们的,你们这些人啊,毕业了就把书本还给老师了啊?”林风眠淡淡一笑,提示道。
“我知道!”憋了好久的李唤真这会子总算找到了怒刷存在感的机会,他见缝插针地快速接上话茬,兴高采烈地表示,“只要使用一些化学物品,就能改变花瓣的颜色!比如!花瓣遇碱就会变成蓝色!”
“就是这样,”撇着嘴点点头,林风眠冲李唤真竖了竖大拇指,“这就是凶手的手法,而至于你们说的另外俩点……这么说吧,贺卡上另外俩句,应该只是凶手为了加重心理暗示的效果刻意加上去的,但不知道是死者运气太背还是凶手运气太好,正好,我们在监控中看到的那个可疑人物……给了凶手一个漂亮的助攻。”
“这……这怎么讲?”
“诶,”林风眠叹了口气,“什么‘死亡的阴影徘徊不散’、什么‘回忆的梦魇侧立门扉’,说白了不过是虚张声势用的,可惜啊,徐兆杰硬是将监控里那个几次悄悄潜入病房却一言不发的男人给代入到了暗示中去了呢。”
“那他究竟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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