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凌亦深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抬手抿了一口:“我怀疑他连真相都不知道。浅浅是我母亲被害的唯一证人,关于我母亲的死因,当时她只对我一个人说过。”
“那会不会是,”林霄吞了一下口水,犹豫了片刻才大着胆子开口,“会不会是您父亲,凌老先生?”
“凌虚锋?”凌亦深的眸子在荡漾的红酒光晕里亮了一下,旋即暗了下去,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依照他的手段,如果知道浅浅是目击证人,他应该会果断灭口才对,不会让她好好地活到现在。
然而事情也不绝对,当年荣浅浅是平辈的孩子里最可人的小公主,唯一一个女孩儿,老辈又都知道自己小小年纪就对她“私定终身”。
也许凌虚锋一时心软,只是给她抹了记忆呢?
凌亦深呼出一口浊气,低头看了看如血的酒浆,心里浮起一丝冷笑。
凌虚锋会这么心慈手软么?杀妻的事都做出来了,会轻易放过荣浅浅?
“不管是谁,现在她回到我身边,以前的账我要一笔一笔算,欠了我的,伤了我的,我都要讨回来。”
尤其是,伤了我的心的。
他将手里的酒杯轻轻一抬,一饮而尽。
第二天醒过来的荣浅浅,手腕已经感觉不到多少疼痛了,可是她的眼睛肿了,红红的还布满血丝,配上一头零乱的散发,远远看着活像个呆萌可怜的小兔子。
刚刚从楼梯走下来,就看到凌亦深好整以暇地坐在餐厅里喝咖啡,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笔记本屏幕,林霄也在,抱着个笔记本在忙。
荣浅浅还以为自己是走到了大公司的办公室,神情不由自主地严肃下来。
“荣小姐你醒了,伤好了吗,感觉怎么样?”
林霄抬起头,又是一脸公式化的标准微笑。
荣浅浅揉了揉眼睛,走了过来:“谢谢,已经好了很多,没什么感觉了。”
凌亦深看了看她,没有说话,抬手喝了一口咖啡,继续滑动手里的鼠标。
林霄冲她招了招手:“那你过来吧,有好多事情咱们还是要抓紧处理一下,你现在病也好了,伤也没大碍了,程序我们还是要走一走的。”
荣浅浅愣了愣,才意识到他大概是要说合同的事,于是又耷拉了耳朵低下头,无精打采地走了过去。
果然,林霄转身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叠文件,伸手递过去说:“荣国兴先生签署的是荣氏企业和凌宇财团的合同,这份是婚姻契约合同,需要你来签署。”
荣浅浅翻了翻文件,目光从肿的快眯成一条线的眼缝了钻出来,看到合同上用粗线注明的几个重要条款:
此次为隐婚,不经甲方同意,乙方对外不得泄露婚姻事实。
婚姻期限由甲方判定,期限内家庭开销由甲方负责,乙方生活费用自理。
婚姻期限内,乙方如有出轨行为,判定为违约,需做出相应赔偿,赔偿金额参照注解一。
“如果没什么问题,请您在这边签字。”
林霄递了支笔过来,在右下角的横线上点了点。
荣浅浅掀开厚重的眼皮看了看他:“这是一份不平等条约。”
“我知道。”林霄依旧微笑,“这份只是附属合同,荣国兴先生那本才是主合同,他已经签了,也就是说……”
荣浅浅想起还被关在疗养院里的生母,咬了咬还有些青白的嘴唇:“也就是说,这份合同只是走个过场,无论条款如何,我都得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