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玉对秋霜很是感激,这些天就让她安心养伤,什么也不用做。可秋霜是个闲不住的,每次琦玉去上学的时候,就偷偷做些活儿。这一日琦玉上完课回来,秋霜就拿了一个小包裹进来。琦玉一见就说道:
“怎么不多歇歇,又上来做什么?这里有秋燕和李妈妈尽够了。”
“小姐,我已经好了,坐着也闷得很,这是前几天你让我做的鞋,你看看合不合意。”琦玉接过来看看,这双鞋的做工十分精致,青色的缎面,褐色的包边儿。鞋头用同色的丝线,绣出精致的云纹,看着朴实但不平凡。琦玉又捏了捏鞋底的确是如她所说的一边厚一边薄,但是鞋里看上去还是一样平。她很觉满意,于是吩咐秋燕重新裹起来。秋燕拿着鞋子,一看
“这双鞋好生奇怪,怎么底儿还不一样?小姐让秋霜姐姐做这个是为什么?”
“就你问题多。小姐的事儿也要你多管?”秋霜说道
“也没什么,就是我看见父亲的鞋子走路的时候总是磨着外侧,因此想着这边厚一些,走路会舒服一些,可是我又不会自己弄,只好让秋霜来做了。”
“是给老爷的?”秋霜惊喜的问道。
“嗯。我觉着你说得有道理,总要在家里找一个能帮我的人。”
“小姐你能想通就好了。老爷毕竟是您的父亲,怎么说也是血浓于水,只要小姐你肯,他一定会顾念父女之情的。”秋霜说道。
“但愿吧。”琦玉如是说。
晚间请过安之后,琦玉听见张厚和王氏说有公事未处理完,要到前面书房去,心中一动。等到告退回到房中,连忙吩咐秋燕取了那双鞋,随她一起到前院老爷哪里去一趟。
琦玉来到书房的门口,看见父亲的长随张宝正站在廊下,嘱咐了几句就让秋燕上前搭话。秋燕走过去向张宝福了福,张宝的干娘正是秋燕的娘,与秋燕最是相熟,因此琦玉才带秋燕来,为的也是方便见到张厚。那张宝对秋燕也存了几分心思,这时见了自是喜不自胜,马上说道:
“秋燕妹妹,真是稀客,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秋燕忙说:
“你又笑话人家了,今儿可是有正事的。我们小姐想见一下老爷,能否通融。”因为张厚平日里不许任何人到自己的书房,除非传话,就连王氏都不能例外。张宝有些为难的说道:
“这恐怕……”
“张宝哥哥,我素来不求你的,只这一次能不能帮帮忙,我们小姐的确是有要事要见老爷。行不行啊?”
张宝禁不住秋燕的软语哀求,把心一横,大不了一顿骂,就准备进去通报。这时,琦玉也走到近前,
“劳烦,多谢!”尽管琦玉在府中不得势,但是张宝一个小厮那敢受琦玉的谢,而且在京中时,大小姐深得老夫人疼爱,府里这些家仆对琦玉倒也不敢怠慢,礼数上也甚是周全。他慌忙施了一礼说道:
“劳大小姐稍等,小人这就进去通报。只是见与不见,却不好说。”
“我自明白,有劳。”
张厚刚好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听了张宝的禀报,放下手里的公文说:
“难道不知道这里非传谁也不能来吗?”
“小的知罪,只是大小姐说是有要紧的事。”张厚听了,想着这个大女儿从来在府里都是默默无闻的,难不成真有什么要紧事儿于是说道:
“没说什么事儿”
“这个,小的没问。”张厚沉吟片刻,说道:
“让她进来吧。”
张厚对这个女儿印象甚为淡薄,孩子出生倒也有几分喜欢,但是一直与前妻不睦,对孩子也就淡了几分。妻子亡故后就抱给母亲养活,一天也见不了一面。后来和王氏琴瑟和谐,很快有了潇哥儿,对琦玉就更关注的少了。琦娇出生后自己每天见,而且她天资聪明,性子又活泼,深得自己喜欢。亲自教她认字,每天听她背书,听她坐在自己怀里叙说自己的喜怒哀乐,亲眼看她从嗷嗷待哺的婴儿长成婷婷少女。后来到了山东,琦玉就更像是从眼前消失了一般。有限见面的几次也总是表现的呆呆笨笨,为自己所不喜,因此即使知道王氏对继女和庶女用些手段,也睁只眼,闭只眼。那天在学堂,让人眼前一亮的表现,稍稍引起自己的关注,但是毕竟还不够。今天来难道是开窍了,知道给自己谋划,如果真有什么能耐,自己也不会介意给她一些机会。当琦玉一进来的时候,张厚才知道自己对这个孩子有多么陌生,不经意间,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从她脸上依稀能看到亡妻的影子,张厚想起秦氏当时清冷的性子,自己是深恶痛绝。琦玉进了屋子,张宝就立刻掩上门出去,琦玉扑通跪下,口中说道:
“父亲,女儿有错请父亲惩罚。”张厚听了,觉得有趣,刚想训她两句,竟然自己认错了,但还是有些冷硬地对琦玉说:
“当为父说的话都当耳旁风,知道这里不能擅自来吗?”琦玉听了,又说道:
“女儿的错还不止这个,还欺瞒父亲有重要的事儿。”张厚听了,哼了一声。
“看不出你到如此伶牙俐齿的,倒是长进了。说吧,有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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