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形成了一朵黑暗神秘的幽昙魔花。
两只眼睛在那些纹路深处,说不出的莫测诡异。眼神黑如魔渊,根本看不出半分的深浅,死死的盯着额头上的剑,他倒要看看,那剑破开他的魔身。
赤炎雕已经扑到了身后,焚天的烈焰和岩浆流,就像是将他整个人都钉在了赤红的太阳之上,他根本懒得理会。
剑光直接刺在了额头之上,那把长剑就离额头一指宽的距离,在空中滴溜溜的转,看不出特别。
江山一直僵跪在那儿,脸上带着笑,下一刻却突然变成了无尽的恐惧。
那人的剑不过如此?
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笑容渐渐的凝固在了唇间嘴角。额头上突然出现了一点红色,然后那点红色就像打翻在了白纸间的红墨水,红色快速的变大。从额头的地方现出一点剑痕来,剑痕越发的宽大,终于脸皮崩裂,一层皮向下挎去,露出血肉模糊的身子。
渐渐那些血肉突然裂成了块,仿佛剔骨一般,从身体之上慢慢脱落。
这就是那个人的力量么?一声叹息,他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长剑,长剑却无声的一个转折,向天外而去。
便是一剑也接不了啊!
赤炎雕双翅已经扑击而下,似乎要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嘴角的嘲笑的意味更浓。就算是我要陨落,也不是一头畜生能够嚣张得了的。
充满鲜血的大手一探,深入大火之中,还没有消散的灵力全部迸发,一掌印在了赤炎雕的胸上。赤炎雕的身子被打出了数十丈外,淹没在岩浆深处,而那股全力迸发的阴冷至极的灵力转眼便将此处冻住。
他向一边走去,走一路身上的血便点点的蒸发,终于走到岩浆边缘的一处石壁,那儿是他在这地底一年所挖出的洞穴,倒也算是个极好的埋骨所在。他静静的走到石壁的一边坐下,那些血块不断的从他身上脱落,慢慢的将他的身子堆住。
一件器物从他的身体上飞出,落在血块的旁边,当他身上的血块即将全部脱尽之时,他伸手一挥用灵力将岩浆一面封住。
不死不屈,一股执念被那件器物吸住,同时被吸进的还有最后一些灵力。
后面的意念就此中断,消失于无,江山脸色苍白无比,额头冒着冷汗,清醒了过来。刚才那一切就仿佛如梦似幻一般,仿佛他亲自经历了一样。
他心里一时间升起了万千的疑问,关于那人的身份,还有那把最后出现的青钢剑的主人,当然还有那什么大地之炎。但最最让他惊疑不定的还是,刚才那股子寒意入体,几乎是极寒到了极点,他竟然毫发无伤之外,甚至体内的灵力还第一时间产生了共鸣,那些意识闪过他脑海之际,身体里面的灵力似乎也同那人的意念同悲同喜,仿佛就像是自己身上的灵力与那人的气息本就一体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情?难道说他修炼的《衍魔诀》真与这人有什么渊源?想起杜重说过《衍魔诀》是魔族的功法,那么难道说这人是一位魔族的大能?
他心怀敬畏的看向那堆骸骨,却突然发现不知道何时那具被他扶着的骨架已经转眼成灰,一把灰被他握在手上,簌簌落下,白色的光在那些灰里面散出来,四下而去。一代惊天动地的大人物,自此肉身成灰,什么也没有落下。
不知为何,江山竟然有些伤感。
他默默的蹲下去,将那些骨灰拢到一处,准备就地挖个坑埋了。扫开骨灰,却突然看见了一个无比黝黑的小小玉梭。
那玉梭并不是什么古玉制成的,而是那些精铁材料,所以经过无数的岁月侵蚀下,看起来锈迹斑斑,要是不是刚才意识中出现了幻象,江山绝对会觉得这就是一小块破铜烂铁。
他小心翼翼的将那东西拿起,生怕一不小心那东西就会像那具骨头一样风化,好在他的担心并没有出现。
他将那支小小玉梭捧在手里,第一时间他就明白了这东西是什么。
这是一个魂器,还是那种无比高端的魂器。因为魂器一般就只能储藏神魂或者意念,而这东西刚才的幻象中却竟然连灵力都能够吸收进去。
这东西对于江山正好有用,顾羽已经躺在手指上那枚黑黝黝的空间戒里有一段时间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转过来,上次在荒岛救自己,显然耗损过大,如果没有魂器养魂,估计他再次醒来真得如他所说,必须得自闭六识。
那样肯定会下降一个修炼等级,还根本不可能对他的情况有半分的好转,有了这魂器,自然不需要他做那种得不偿失的事情。如果江山能再能够找到那几位奇药,顾羽有了魂器的滋养,想来很快便可恢复实力,对于他来说也会是一个很大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