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黑暗中,又是方波和我的卧谈会。
方波疑惑道:“芰荷,你和钟雨泽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看着你对他别别扭扭的?他请你当他的舞伴,你也没有立即答应,还说要考虑考虑,考虑什么啊?你那天去见他到底是分手了还是没分手啊?”
我这才记起,那日同钟雨泽分手后,我随即就赶回了家帮忙解决妹妹退婚的事,后来又受伤住院,今日刚刚返校,方波对我之前的事一无所知,更不知道在迷离境中发生的事已经让我再世为人了。这一切,怎么向她解释?
“记得张爱玲的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中有一段话很经典: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我道。
“你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哦,芰荷,难道你的意思是你心里有两个人?天哪!你心里有两个人!”方波的床嘎吱一声响,我知她被自己的发现惊着了,已经兴奋地从床上坐起来了。
我在心中叹口气,她果然聪明。
“你净瞎想,我的意思是人们对身边唾手可得的东西是不是都不太珍惜啊?”我忙岔开她的想法。
“不会吧?难道得不到的才是好的?所以你想吊吊钟雨泽的胃口,欲擒故纵?”她的床又嘎吱一声响,我知道她又躺下了。
“欲擒故纵?你这是要上演三十六计啊!还以守为攻呢!”我笑道。
“以守为攻?芰荷,你别说这也是个好办法!人家都说恋爱的时候女孩子得矜持一些,让男孩子竭心尽力的追求。男人嘛,通常都这样,不容易追到的才值得珍惜。哎哟,这么一说我有些傻啊!那天突然在校门口看见高黎,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原以为今生今世不复再见,却突然他就那么活生生站在了我的面前。我的心内一阵酸痛又一阵甜蜜,他只是落了几滴泪,说了几句好话,我就缴械投降了。不行,明天见他的时候得表现得矜持一点!”方波喃喃低语道。
我笑笑。“好,明天你试试啊,看看效果如何?好让我也学习学习!”
“嗯!”她含糊地应道。
我沉默片刻,心中却百转千回。她也不说话。
“方波,你说如果你心中同时爱上两个人,会不会很不道德,很有罪恶感啊?”我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方波却没有吭声。耳边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原来她已经睡着了。
透过窗户,一轮明月遥遥挂在天际,小小的,冷冷的。原来纵然有圆月,也不总是花好月圆的样子。
我打个哈欠,也慢慢合上了眼。
朦朦胧胧间,身边升腾起氤氲的水汽,层层将我包裹。眼前乳白色的迷雾重重。
我独自一人坐在一艘荡悠悠的小舟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耳边传来忧伤的古琴曲。一声声萧瑟伤感。
上官!这是上官的琴声!
自古琴为心声。琴声哀怨至此,心当如何千疮百孔?
漫漫白雾沉沉蔓延,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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