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太小心了些。”
我笑笑,不语。
“小荷,跟我回家去吧!”钟雨泽忽然凑近我的耳边笑道。
“这个……”我迟疑。虽然他骨折期间,与他同床共枕过好些时日,但也是因为知道他身体有伤,做不得什么。如今他生龙活虎一般,我此时还与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岂不是……
他见我迟疑,知道我心中颇多顾忌,自嘲地笑笑,“小荷,你这样的脾气,我也不知道于我是幸还是不幸?”
我当然也知道他话中的意思,红着脸娇嗔道:“雨哥!”
“算了,不为难你了,我们晚饭还没有吃呢。去吃牛排吧,我知道有一家饭店的菲力牛排非常不错,等吃完饭了,我再送你回学校。”
我笑着点点头。
吃完饭,钟雨泽将我一路送至学校,还不放心,又护送到寝室楼下,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寝室中黑乎乎的,没有人,方波应该还没有回来。
我也不去开灯,在窗前的椅子上坐下,忽然觉得疲惫不堪。闭了眼,将头仰靠在椅背上,脑中一会儿是钟雨泽的脸,一会儿又悬转变幻成马克的脸。
孟芰荷啊孟芰荷,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感情?
黑暗中,手机如一只怪兽般,突然响了。看看来电显示:马克。
我不禁叹了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芰荷,你回学校了吗?”马克问。
“马克,我回来了。”
“可是你的寝室的灯为什么没有亮啊?”
我诧异,“我没有开灯。咦,你怎么知道?你在哪里?”
“我就在你寝室楼前的玉兰树下。”
我探身从窗户望下去,借着昏黄的路灯,只见马克举着电话在耳边,仰望着我的窗户。
“芰荷,你下来一下吧。”马克恳求道。
我迟疑,弱弱道:“马克,天已经晚了。不太方便。”
电话中的他半天没有说话。
我忙从窗户望下去,他的脸上写满了失望与愁苦。我的心中不禁一酸,升起无限惆怅。
我轻叫,“马克。”
“芰荷,我在!”他的声音变得小小的,听上去很是受伤,很是无力。
心内一瞬间百转千回,我长叹一声,终是不忍心,“马克,你等一等,我这就下来。”
下了楼,站在楼口。马克一身萧索站在一团昏黄的灯光之下。
头顶上,玉兰树上零零落落绽开了几朵白色的花朵。这玉兰树的第二春果然不如第一春那般繁茂,许是将一冬存储的情愫已用尽,许是被满枝的绿叶抢去了风头。
两人默默对望着。半晌又是无语。
他终于慢慢向我走来,我亦慢慢向他走去。有人脚步匆匆,从我俩面前穿过。他停步,我亦停步。
“去塑像那里吧!”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惊异地看着对方,不禁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