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时,也彻底愣住了。
顾子鸠将学徒扔到地上,看着呆若木鸡的大夫,吩咐道:“我受伤了。”
大夫继续呆滞。
顾子鸠皱了皱眉头,从怀中掏出一张还新鲜的银票压在了桌上,淡淡道:“我还以为医者父母心,原来也是看人治病的。”
大夫被这话立刻羞的脸通红,他连忙迎过去,道歉道:“实在抱歉实在抱歉,我这徒弟是刚来的,若是冲撞了您,还望您多担待。”
顾子鸠冷笑了一声,一点也不买账道:“若是让这样的人当了医生,恐怕医闹得更严重了吧?”
大夫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却知道一定是在讽刺,他行医数年,头一次被人如此教训,立刻羞的满脸通红。
顾子鸠倒是无意纠缠,只是找了一处位置坐下,朝大夫看了一眼,示意他可以过来处理了。
大夫一边道歉一边凑过去,在看到顾子鸠背上的伤时,立刻震惊了。
他缓了缓神,立刻叫了还在发呆的另一名学徒准备了若干工具,又小心地用药汁浸湿了已经和伤口黏在一起的衣服,一点点剪开,一边嘱咐道:“您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了,一会儿会很痛,您忍着点。”
顾子鸠点点头。
学徒站在一边,一方面是看大夫是怎么处理伤口的,一方面是为了安抚病人的情绪。但他现在觉得,顾子鸠似乎并不需要安慰。
因为伤口已经开始流脓,也就意味着已经感染,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师父用刀割去腐肉,也亲眼看着顾子鸠额头上冒出了一大堆汗。
但她硬是一声不吭,除了满头的汗证明了这的确很痛之外,没有发出其他的动静。
有这样的忍耐力,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乞丐?
学徒看着她身上已经破烂的不行的乞丐服,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姑娘,你不痛吗?”学徒实在好奇,忍不住问道。
“把你肉割开试试疼不疼。”顾子鸠瞥了他一眼,无语道。
而在另一边,成功逃脱魔爪的蓝代之一下车直奔正厅,哭着朝正在喝茶的蓝老爷子冲过去。
“爹啊!!!”
蓝老爷子手一抖,差点洒了手中的茶,又见蓝代之傻子一样地朝自己冲过来,立马抬起脚朝他踹过去:“叫什么叫!老子还没死呢!”
蓝代之顺势一把抱住他的腿,哭着诉苦道:“爹,儿子刚刚在回来的路上被人劫财了!”
蓝老爷子蹬了蹬腿,还是没蹬掉蓝代之,只好一边泛着白眼一边喝了一口茶。
“人家都说谋财害命谋财害命的,他怎么没把你的命顺被给害了?”
蓝代之连忙指了指自己被扇子打中的额头,告状道:“爹!那人现在医馆呢!您赶紧派人去揍他啊!”
蓝老爷子趁着他指自己额头的功夫,一把将自己的腿给收回来,随后又站起来离蓝代之远了一点。
他端着茶壶又喝了两口,砸吧了砸吧嘴,想了想,朝外头的人吩咐道:“去医馆找到那个劫财的人,给他笔银子让他有空把我儿的命取了。”
外头的人一口答应,正要走,就被飞奔出去的蓝代之一把抱住大腿,哭着转过头,惨兮兮道:“爹!我是您亲生的吗!”
“不是亲生的老子今天就放过你了!”蓝老爷子终于放弃了喝茶,走过去一把将蓝代之拎起来,又朝外头这人使了个眼色,这才将他扯回来,“你说,突然回来干什么?又惹祸了?”
“哪能啊!我这不是听说锦王要过来嘛,您看,咱家的生意……是不是早就该迁京城去了?”
“这消息可靠吗?”蓝老爷子一听,立马将举着的茶壶放下,看着蓝代之,一脸的不信任。
蓝代之眼看蓝老爷子动心了,立马走过去一把环住蓝老爷子的肩膀,道:“千真万确!不然您看我舍得回来吗?若是咱们和锦王做朋友,这到时候在京城,可就方便多了。”
“可锦王平白无故的来咱这做什么?”
蓝代之得意地眉毛都快飞起来了,一脸的求表扬,道:“太皇太后不是一直在钟灵山修道吗?锦王就不能过来看看她老人家?”
蓝老爷子用着一脸不信任的表情看着他。
蓝代之继续尝试着说服道:“您就放心去准备啊,如果锦王来了,也能给他一个好印象,就算他不来,咱们也不亏啊?”
蓝老爷子觉得他说的难得有点道理,不管这消息是不是真的,他们都要拼命去试试。毕竟这个机会,谁都不想错过。
蓝老爷子点了点头,又道:“如果这件事情是假的,我就把你扔出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