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鸠常年混在黑暗里,对于光明之下,普通人的生活或许不太了解,但是对于腐朽的,危险的事情却有着天生的直觉。
她的确像是一头狼,就一切都看在眼底,却又不动声色,等到最合适的时机,一举拿下,让对方连反抗的能力。
因为一直刀口舔血,因为多次九死一生,所以才会对于大魏如今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那些个幼稚的伎俩,那些个龌龊的思想,实在瞒不过顾子鸠的眼睛。
顾子鸠在宫中陪着江九渊巡查了很久,甚至还着手提了几个关于部署侍卫的建议,虽然不知道江九渊究竟接不接受,但是这已经顾子鸠所能想到的感谢的最好方式。
江九渊在知道自己别有用心之后还能容纳接受自己,就这份胸襟已经值得顾子鸠稍稍在意他。
而更重要的是,在跟着江九渊跑了好几处地方的顾子鸠很快就消化了早饭,此时正一边接受着江琛无语的视线,一边捧着从御膳房抢来的糕点十分开心的吃着。
距离午膳还有不到半个时辰,江九渊怕她一会儿吃不进午膳,本来是想拒绝她的。
但是对于像顾子鸠这种话多理由又千奇百怪的人来说,江九渊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劝。
说不定劝着劝着他就会被顾子鸠绕过去,直接跟着她也一起吃起来。
江九渊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立刻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跟着江九渊的两位阎王是之前付北曾经说过的日中和夜半,这两位最擅长寻人和跟踪,虽然顾子鸠平常的表现看着很不靠谱,但是江九渊还是决定小心为上。
他看了一眼因为糕点被江琛夺走而开始捋袖子的顾子鸠,抽了抽嘴角,嘱咐道:“好好盯着那名侍卫,若真的是奸细,本王看这座皇宫内的守卫也该换换血了。”
日中和夜半点了点头。
他们正准备离开,不远处就突然有整齐划一的脚步身响起,同时伴有盔甲撞击的声音,沉闷,但是很有秩序。
江九渊脚步一顿,朝出声的那头望去。
皇宫内一向有禁卫军负责,最近因为柴一的事情,江九渊调来了十二司的兄弟接受,本就已经让禁卫军不满,又怎么可能就这么甘心让江九渊的人在皇宫内自由出入。
禁卫军排成了两队,从后头缓缓走过来一个不苟言笑的男人,这人双唇抿紧,皮肤黝黑,两条法令线很深,他的双目虽然坚定,但是却已经有了老态,即便只是乍看,也知道这人并不是一个和善的货色。
禁卫军从来就和十二司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如今突然闯入,自然损害了这位禁卫军统领的利益,他握紧长剑,一双眼锋利如剑,狠狠射向了江九渊。
日中和夜半看着,立马挡在了江九渊面前。
但是江九渊却只握了握他们两的手臂,从他们身后走向了前头,笑着看着禁卫军统领,道:“李统领这是怎么了?”
“锦王爷,您这恐怕是有点过分吧?禁卫军有那么多兄弟,王爷您却非要调十二司的人过来,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皇上宫里出事了吗?您可知道自从十二司接管后,宫中的各位娘娘各位皇子,可都寝食难安呐。”
江九渊笑了一声,面对李统领的咄咄逼人,十分淡定道:“李统领,本王训练出来的人可绝对不会轻易就吓到人。他们训练有素,绝不废话,也绝不会让人感到危险,李统领又是哪来的消息称他们寝食难安的?你看见了?”
李统领立刻反驳道:“禁卫军兄弟告诉我的!”
江九渊又笑了,只是笑容没有温度,看着竟然像是十足的嘲讽,刺的李统领十分不舒服。
“先不说皇子的寝宫,单单后宫,就不是禁卫军能够随便进出的地方,你说你没看见,难道是隔着长长的宫墙听见的?”
李统领哑口无言。
“李统领,你倒是说说,偷偷潜入后宫……可算是死罪?”
“我没有!王爷没有证据可不能血口喷人!”
江九渊的笑容更冷了,道:“李统领没有证据不也在瞎吠?李计,在本王面前不仅不行礼还满口胡言,你这统领的位置怕是不想坐了吧?”
李计立刻反驳道:“我只是担心王爷的人会坏了事!我本来就是心直口快的,有什么说什么!那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只是蠢,别把事情都推到心直口快上!本王念你能力出众,这才容忍你一次又一次的挑衅,李计,你仗着自己的身份谁都不放在眼里,可还想过这大魏还是江家天下!”
李计腿一软,差点就要跪下去。
的确,他自恃能力出众,又负责皇宫安全十几年,一向得皇上的信任,所以向来不将别人放在眼里,哪怕是江九渊,也敢豁出去争上一争。
李计正在瑟瑟发抖,那边看了半天戏的顾子鸠悄悄蹭了过来,只听到江九渊最后一句“滚下去领罪”就再也没了下文。
本来她看这群人气势汹汹而来,还以为会把江九渊怎么样呢,没想到灰溜溜的速度那么快。
顾子鸠吞下最后一块桃花酥,撇撇嘴。
值得注意的是,顾子鸠不是一个习惯带绢布的人,她以前连纸巾都不带,更何况随身带这种一看就只有软妹会拿的绢布了。
只是糕点到底还是有些油腻,顾子鸠吃了半天,手一摩擦,滑滑的一片。
她凑到江九渊身边,一边看着李计一边十分坦然的将手拍在江九渊的袍子上,一顿猛擦,事后,还十分嫌弃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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