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啊,那位杭小姐,美丽大方,高贵能干,我担心,若正好合了你的胃口可怎么办,你会不会就这样被她勾走了呀。”
若正好合了你的胃口可怎么办。
你会不会就这样被她勾走了呀。
她说的这样直白又坦率,那不加掩饰的醋意,倒让苏轮一噎,怔怔望着她,词穷起来。
不过很快,他就道:“有人不是趾高气昂地宣称,我若胆敢看上传奇,就给我好看么。怎么,这才过了多久,好看就变成担心了?”
“没办法。”浅也叹了一口气,“这感情的事,可说不准。你若变心了,我再怎么不依不饶,也只是徒增伤悲罢了。”
“其实,你大可不必。”不知是不是她眼花,她总觉得这些话他说的难以启齿,“以前还没发现,原来我的口味这般独特,端庄温柔的不喜欢,偏偏喜欢刁钻不羁的,越放肆,我竟然觉得越可爱。”
这是……
浅也只觉得心跳加速,小鹿乱撞。他、他在跟她告白?属于苏公子的一本正经的告白?
抬头,却见他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神色迷离,眸中饱含的深意几乎要让她融化。
她忽然觉得有点热,一把拉开窗帘。
呼啦呼啦,冷风吹来,车内的温度立马低了三分。
咦——?
她忽然一愣。
窗外,杨柳飘飘,繁星点缀浩瀚星空,杭府千金杭敏之一袭青衣站在路边,笑容满面,正轻声朝众人作揖道谢。听到她的动静,几人同时看过来,不期然的,就撞上了彼此的视线。
杭敏之微微一愕,随即调整了表情,冲她笑着点头。
浅也微笑回礼。二人一个在外,一个在内,再次交错而过。
放下窗帘,浅也道:“我们会不会太冷淡了,她的马车陷入泥潭,我们连帮她一下都不愿意。”这个时候,她又开始后悔了。
苏轮勾了勾嘴角,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浅也觉得他笑的古怪,“你笑什么?”
“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
“难道……不是么?”
“除了我们刚至京都的那一天,京都再也没下过雨,何来如此大的泥潭?更何况,这条路我们来时也走过,怎么当时没有,偏偏回去的时候,突然就出现了?”
“你是说,这泥潭太蹊跷?”杭敏之是故意等在这里的?
“铁怀英今晚留我说话,言谈之中明确透露想让我取代小飞,她恐怕已经得到了消息,这才结交于我。”
铁怀英想重用苏轮?
杭敏之竟然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浅也很惊讶,“她是有顺风耳么,铁怀英前脚刚流露出这个意思,她后脚就知道了?”好比宴席上,她一来就知道小飞被处置了一样。
“由此可见,小飞掌管的情报处,里面到底有多乱。”苏轮冷笑,“寻色,敛财,情报,暗杀。四个人,四种权力,你觉得铁怀英最信任的是谁,最提防的又是谁。”
“最信任的应该是暗杀,因为一直帮他杀人。最提防的……”浅也蹙眉。这个谁都有可能,谁对铁怀英不忠,他自然就会提防谁。
“最信任的,是寻色。”苏轮却说出了另一种答案,“因为只负责风花雪月,对他完全没有威胁,是以,铁怀英最放心的,是薛亮。”
“另外三个人,贺涛管敛财,至多算是个活钱庄,黑芒管暗杀,只是个命令执行者,唯有小飞,管情报的小飞,”他停了停,缓缓道,“所站的,是跟铁怀英一样的高度,所看的,是跟铁怀英相同的世界。铁怀英知道的秘密,他都知道,铁怀英藏匿的弱点,他也一清二楚。如此敏感特殊,自然最招上位者猜忌。”
“可他不独善其身,却跟黑芒走的太近,妄想插手他人权力,铁怀英岂容他增势。”
听到这里,浅也一惊,呐呐道,“你在宴席上说,再送铁怀英一份大礼,这份大礼,其实不是指齐天威那个细作,而是,而是……”
“而是帮他收权。”他平静开口。
难怪铁怀英当时会那么开心,归根结底,是苏轮完全猜中了他的心思,替他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
浅也不敢再想下去,“齐天威是谁的人?”
话音刚落,她看到他眼中闪过一抹惊奇,瞬间被赞许取代,“夏兰花,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非男儿身,可惜了?”
——齐天威竟然真的是他们的人!
浅也一方面表示诧异,一方面又对这个人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嗤之以鼻。什么叫不是男儿身可惜了,难道女人永远只能附属男人,仰望男人么?
“喂,你很可惜我不是男儿身么?”她故意挑衅。
苏轮几乎一眼就猜到了她的意思,从从容容道,“只是随便说说罢了。希望你是男儿身还是女儿身,相信之前我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再没有哪个身比你与我的更契合了。”
“……”
智商不如他,情商也不如他,浅也觉得自己很失败。
是那种带着丝丝喜悦的失败。
唉,感觉再这样下去,会被苏公子吃定了呀。
正这样想着,忽听外面一阵嘈杂,马车倏停,车夫洪亮的声音愉快传来,“少爷,咱们到府了!巧的很,令初少爷和岸芷小姐也刚刚才到,此刻正在府外搬运包裹呢!”
周令初、周岸芷到了?
与此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苏轮少爷,您总算回来了,阿罗等您半天了。令初少爷因为风餐露宿,感染了伤口,您能不能尽快给他寻个大夫?”
是阿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