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路军副总指挥,能调动的手下只有自己的独立师,赵子梧很感慨阎锡山的制衡之术,什么都没捞到,平白就成了商震手下,还好没让他打北京,这算是符合他的意图。
既然成了别人的手下,该做的还得做,赵子梧老老实实在张家口车站迎接了顶头上司商震。
看着手下这个飞速上升的青年将领,商震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屁大点阳高居然出了如此俊才。
“子悟老弟不愧晋绥军第一战将,我还在大同辛辛苦苦挖战壕,你却一路打到多伦,汗颜啊。”
“总指挥言重了,第一战将愧不敢当,多伦也是偷袭得手。”
“那天镇呢?南傅北赵,晋军虎贲,我看着守城,傅宜生也不如你。”
“这个不好比,天镇过去就是老家了,弟兄们自然拼命,没什么特别的,倒是总指挥征战南北,战功彪炳。”
二人场面话说着,脚下没停留,一路出了车站上了汽车,朝察哈尔都统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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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商震对这个任命也是觉得有些怪,来的路上他才想明白,不给弹药,没有配属军队,阎锡山明显是限制独立师,这是不想让他顺势打入北京,胜利的果子还是留给晋绥军亲信部队摘取吧。
既然这样,后续作战计划商震也懒得和赵子梧讨论,赵子梧倒也懂事,没有他的命令,根本不来。
独立师主要将领都知道这个暗亏吃的有些大,赵子梧名义上是张家口警备司令,说穿了就是有事你抗,好处和你没关系,占领察哈尔首府的喜悦消失一空。连战连捷,赵子梧的野心也剧烈膨胀起来,李肃等人鼓动下,他都有些想和阎锡山决裂,谁怕谁啊?
陈振林、楚峰虽然搞不清形势,但他们清楚知道独立师的实力,要抗衡山西和奉军,纯粹是找死,两人都不约而同想到了那位神秘的老先生,能让赵子梧清醒过来的怕只有此人。
接到电报,王颂没做任何耽搁,直接上了前往张家口的火车,当天就赶到了大教场的警备司令部,赵子梧虽然恼火陈振林先斩后奏,老师到来他还是不敢怠慢。
“子悟,你现在不得了了?”
王颂略带严厉的话让赵子梧心跳不已,他先是上茶,然后敬烟。
透过淡淡的烟雾,王颂看着小心谨慎的弟子,轻轻叹了口气,巨大的成功让他有些迷失还是可以理解,只是赵子梧心态越来越自大,还不知以后会怎么样。
“我知道你想独霸察哈尔,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但眼下不是时候。”
“老师,我也知道,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也得忍,阎锡山这次算是有些失误,若他让你主攻北京,我看你怎么办!进入张家口时,你就应该和我商量。”
赵子梧不出声,王颂多次交代过,重大事件要告诉他,别自作主张。
“虽然阎锡山没给你更多支持,但眼下你还是晋绥军这盘棋中的棋子,独立师是壮大了不少,可还不够强大,尤其现在是打败最后一个北洋军阀的关键时候,任何与这大势相违背的行为都会受到各方的攻击,阎锡山需要的就是这个借口,你应该清楚的看到这一点。”
“机会不是只有一次,我们要小心谨慎,一步错就难以挽回,子悟,我希望你不要被冲昏了头脑。”
“是,老师,我知道了。”
王颂来张家口的目的主要还是和赵子梧商量后续的应对,见他接受,王颂也不再纠缠,做好新军阀混战前的准备才是第一要务。
“子悟,你也知道一年后四大集团军决裂,那个时候才是彻底占领察哈尔的时机,而且是名正言顺的占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沉思了好一会,赵子梧才说道:“老师,眼下有些进退两难,退回阳高,以后攻取察哈尔就要花很大力气,可不退回去,一旦阎锡山让我打头阵,我的实力将受到很大影响,到时候他随便找个理由让我去个地方任职,我就没机会了。”
王颂轻叹了口气,进驻张家口是个败笔,过早的暴露了独立师的野心,他不认为此时还能退回阳高,这条路已经行不通,唯一的办法是利用各方关系进行制衡,阎锡山既然没让赵子梧前出京津地区,就说明他不想让赵子梧获取更大的名望和利益,这是不是可以利用下?
要找一个晋绥军各军都不愿意去的地方才行,联想到以前天镇、阳高的地理位置,王颂渐渐有了想法。
“子悟,奉张必然退出关外这个谁都看得清楚,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张作霖怕是回不去了,等张学良上台后,东北将易帜,归顺国民政府。”
“这个我听老师说过,只是和我眼前的处境有关系吗?”赵子梧有些迷惑。
“你呀,过于关注军事了,东北易帜就昭示着全国表面上的统一,从政治上来讲,就没有明确的敌对方。”
赵子梧眼睛顿时亮了,敌对方三个字重重打在他的头上,“老师,我明白了,以后明面上的战线就不存在了,我可以抓住这个机会,现在去别人认为危险的地方,这样,阎锡山也以为我是顶在第一线上,断不会替换我。”
“嗯,我是这么想的,当然,选择何处还是你从军事上考虑。”
没有过多思索,赵子梧脱口道:“多伦!”
他兴奋的向王颂解释道:“多伦地处塞北,往东是兴安岭,过了兴安岭就是东北腹地,可直逼奉天,若是东北不易帜,这里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我想阎锡山清楚这一点,独立师将重点放在多伦,说不定他更为乐意。等中原大战爆发,我再重返张家口,到时就可以一举拿下察哈尔!”
王颂很赞成他的想法,只是还有些顾虑,“子悟,你提出进驻多伦太明显,我怕阎锡山会有想法。”
过于主动确实会让老奸巨猾的阎锡山心生疑虑,赵子梧和王颂商议了好一会,没有好办法,不过做些准备还是可以的,他以多伦防务不足为由,将攻陷张北的第二团进驻多伦,将张北交给商震处理。
这个举动被商震误读了,他以为赵子梧是在表示不满,也难怪,人家靠自己一个师打下察哈尔三个北方重镇,平白无故被摘了果实,换做他也难以平复。表面上的和睦还是需要的,副总指挥虚归虚,怎么说也是二把手,商震开始请赵子梧一起过来商议今后的作战计划。为谋求北上多伦的机会,赵子梧也很配合的频繁出入左路军在都统府的指挥部。
机会很快来了,做最后一搏的安国军大元帅开始攻击冯玉祥的第二集团军,张学良的第三军团为主力,沿着正太路一字摆开了戢翼翘第二十九军、于学忠第二十军,以及窦联芳的骑兵,共计五万兵马,山西方面则以万福麟第八军为主力,保持着守势。
一九二八年春暖花开之时,准备妥当的各方再次发起进攻,为协助从娘子关出击的晋绥军主力,阎锡山下令商震左路军朝怀来、延庆方向攻击前进,牵制奉军,并暗示商震要将赵子梧调离张家口,当然,也不能让他进入京津地区,阎锡山对赵子梧把持不住,生怕他玩出什么花招再来个奇袭什么的。
商震对这个命令显得很为难,按他想法,要是开战,让赵子梧驻守张家口是最把稳的,至少他愿意将这个后路交给赵子梧,别人他还真有些不放心。只是自己的地位也不是很稳当,阎锡山也防着他,思来想去,商震只得从军事上找理由,想到赵子梧突袭多伦,说明他对热河方向是有兴趣的,若是能让他一举突入热河,将极大牵制奉军,张家口一线就没什么危险了,只是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有些难以开口。
前敌总指挥张荫梧很清楚这个命令的奥秘之处,商震的法子确实是一个办法,从多伦突入热河的想法原本就在他脑海中闪现,这是阳谋,晋绥军知道,奉军也知道,以赵子梧的战绩,让他突入热河绝对是好棋,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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