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牧民失去了牧场,成了耕地,然后是大量汉族人涌入,侵占了蒙古人的利益,这便是汉族导致了紧张的重要原因。”
赵子梧刚说完,穆克登宝便开口称是。
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赵子梧接着道:“那蒙族这边呢?我认为结症在王公贵族,包括你们这些总管。”
他说得有些不客气,几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就说这放垦,要是没有王公贵族和你们合作,也是不成的,当然,你们这些总管要比那些王公好多了,那些王公就只会想自己的利益,我敢说,只要我出钱,他们可以把全部土地都卖了,他们可不管牧民的死活。”
如此直接的批评蒙古上层,几位总管都有些挂不住了,牛羊牧群总管卓特巴扎普冷冷道:“还不是你们汉族太贪得无厌!”
“贪欲谁都有,我不否认,只是要有个度,地方官不是商人,我不否认不这些年来不管谁做这察哈尔都统,都做得不咋样,我总以为若是地方官是一方富豪,那民众不造反才怪了,几位总管都不是世袭,我想这个应该有感受的,既然做官,还是要有做官的样子,否则大可做个商人去。”赵子梧话语缓和了许多,几位总管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除此之外,你们蒙族还有一个影响蒙汉关系的最大原因,那就是自治,甚至是独立的想法。”
“这有什么不对吗?”卓特巴扎普是其中最支持的总管之一,提及此事,他很是警觉。
“没有什么对不对的。”赵子梧道:“我不知道这是蒙古王公贵族的想法还是蒙古人民的想法,若是后者,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若是前者,恐怕几位还要好好掂量掂量。”
“赵将军此话是什么意思?”穆克登宝问道。
“咱们蒙汉在怎么折腾,也是有几百上千年的历史,若是全体蒙民觉得还是分家好,那就分吧,各玩各的,若是王公贵族的想法,恐怕他们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地位,说实话,若是没有世袭这一规矩,你们认为那些王公有几个是合格的领导者?”这问题问得在座众人都有些头大,他们知道有些人若不是世袭,屁都不是。
“为自己的利益搞什么自治、独立,有多少人会跟着?会跟多久?我总是不明白,就算汉族这个不是,那个不对,难道真的比北方的老毛子和满清余孽差?靠他们就靠得住?”
“赵将军的话也有些道理,只不过双方都不信任,恐怕很多人还是会选择自治的。”富龄阿环顾四周,轻声道。
“富总管说得太对了,蒙汉关系最大的结症就是双方不信任,国家的事情咱们管不了,不过自己地盘上的事还是可以商量的,察哈尔八旗四群位置特殊,夹在蒙汉之间,在没有大的变故之前,你我双方算是扯不清的,以其成为敌人,不如试试合作。”
有些道理啊,几位总管相互对视了一眼,富龄阿问道:“赵将军想怎么合作?”
“具体的合作不是重点,我想双方是不是相互尊重,有事商量着办,也别我说的都对,你说的都错,富总管以为如何?”
“既然赵将军这么说,那正蓝旗就先做个表率,和你们合作,反正你我紧挨着,不合作怕也不成。”音德贺说道。
至少有些结果,赵子梧还是满意的,陈淑珍、那木海扎布见有些进展,急忙招呼着大家喝酒吃菜。
卓特巴扎普、图勒巴图等几人脸色有些忧虑,今日他们已经看到了察哈尔八旗的分化,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其实我觉得自治不外乎就是人权和财权。”陈淑珍趁热打铁道:“人权说起来那得看本事,有本事的人就算不在旗里,照样做官,还做汉人的官。”
她说这话几位总管还真没话说,这里便坐着一位多伦县府蒙古族的官员,特木德也是独立师的高级将领。
“至于财权,那也得看,完全自治了,就靠自己,恐怕也成不了事,就如这多伦,若是没有阳高支持,诸位也看不到今天的景象。蒙古草原除了草场、一些盐矿,还有什么?赵师长曾经和我闲聊时提起过,真要有一天,我们蒙汉完全分离,别的不说,只要我们不再买你们的牛羊、不在提供任何其他物资给你们,你们怎么活?”陈淑珍以玩笑的话说出了一种可能。
这种可能听在几位总管耳中,不由得冷汗直流,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太依赖中原地区了,真的断了商道,那真是没法活了,一旦有个白灾,死的人不知会有多少。
“陈县长是威胁我们?”卓特巴扎普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说说而已,何来威胁?”陈淑珍笑了,赵子梧当初和她说起这法子,她还不觉得什么,今日见几位总管的表情,就知道这比枪杆子还管用。
“这么做对双方都没好处,我只是想强调合作的重要,只要我们相互尊重,在这片草原上我们也是大有作为的,多伦准备扩大现在的皮革厂,以后还要建纺织厂,那些皮毛不能再贱卖了,我希望能和各位一起,把这牛羊业做到全国第一!”
她的雄心壮志感染了再做的好几个总管,右翼四旗几位总管有些头痛,他们离多伦太远了,有些画饼充饥的感觉。
“富总管,不用担心。”陈淑珍仿佛知道他心里所想,接着道:“右翼四旗我们是插不上手的,但并不代表我们不能在那里建厂,等这次交易会之后,我想和阳高合作,在右翼四旗建立皮革分厂,这之前,你们的皮、毛也完全可以通过阳高转运到多伦。”
“好!好,那就有劳陈县长了!”富龄阿喜道,有那木海扎布在,他相信陈淑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