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东北军没他们胆大。这些人中,便有从东北大学匆匆赶回家的宋思雨,进了在小北街一带的家,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父亲、母亲还有小妹都安然无恙,倒是父亲见到她反而有些诧异。
“思雨,你怎么回来了?”
“爸,我不放心,特意回家看看。”
“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好好待在学校,回来做什么?外面这么乱,出点什么事让你妈怎么办?”宋父很是不满。
“回来就好,雨儿也是担心你嘛!”
宋父哼了声,“你就知道惯着她!我出去打听打听”,说罢,他自顾自的去了。
“思雨,下次不许自作主张。”
“知道了,妈!”宋思雨小鸟般依在母亲身上。
下午一点,满蒙附属地的零星枪声也停了,日本在乡军人终于老实,不再挑衅几个关卡上的三十一军,花谷正的判断是正确的,王颂再怎么恨日本人,赵子赟再怎么年轻气盛,二人都不敢血洗附属地,除非他们愿意被国民政府通缉,从此亡命天涯。
“老子真想把那鸟地方轰平了!”满铁公所里,王贵骂骂咧咧。
赵子赟早已被乱得头脑发昏,闻言心头火起:“老子这就把所有的炮都调给你!”
王贵听口气不对,憨笑了声不接话,回头偷偷问李建波,“司令怎么火这么大?”
“你是吃了睡,睡了吃,啥事都不操心!”李建波从昨晚就一直不爽,有气出不来。
“哟呵,你也这么大火气?说来听听,有啥事我王贵办不了的?”
“好大的口气!”李建波指着桌上的地图,“你来说说,日军的增援到哪了?又多少人?东北军各部现在何处?”
王贵一呆,“这个我可不知道!”
“那好,你说说,城里的次序如何维持?”
王贵急了,“你这不是拿我开心嘛!这些我哪懂,要说说打仗的事!”
李建波冷笑一声,“好,就说打仗的事,日军再次进攻沈阳,肯定会派飞机,你说说如何应对?”
老子是步兵!王贵被李建波几句话惹得火冒三丈,将帽子往桌上一摔,“你说的这些老子都不懂!”
看二人斗嘴,王贵吃瘪,赵子赟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郁闷之气散了不少,“李团长,你就别逗他了。”
示意二人坐下,赵子赟捋了捋思绪,“老师,我先说说我的想法。”
“当务之急咱们要先让沈阳城安定下来,这里咱们不熟,楚大哥,你让人去了解下,沈阳的高官还有没有,这些人可要小心应付。”
楚峰点头。
“李团长,你带人维持住城里的秩序,记住,要交待下去,不可透露我们的真实身份!”
“总会有人问的,我怎么回答?”
赵子赟不假思索的说出了抗日义勇军几个字,王贵咦了一声,“没听过啊?”
“今日才有的,你到哪里去听?”赵子赟笑道,“对外你李建波就是司令,王贵和张煜就是副司令。”
“我?那司令你是什么?”
“我什么都不是,记住了,我是队长。”
“那队长大还是司令大?”王贵冷不丁的问了句。
李建波顺手给了他肩上一拳,“废话,当然是队长大!”
“王贵,你的团除留下一个连守住附属地各要道口,其余人沿浑河一线展开,准备应对日军的增援。”
“司令,哦,队长,我手头上重武器不足,是不是让李建波将他们团的迫击炮先调给我?”
“你惦记我的炮干嘛!”李建波脸色又难看了。
“维持个秩序,你要炮干嘛!”王贵也不示弱。
“行了!别吵了!”赵子赟不满的敲了敲桌子,“这些好办,你们忘了沈阳有最大的兵工厂了?”
“对啊,听说还有七十五毫米的大炮!”王贵兴奋了。
“我回头让张煜给你调过去。”说起兵工厂,赵子赟想起件事,“赵振,你派人去兵工厂看看,怎么张煜一直没有消息?”
赵振应声出去了,赵子赟扭头看着王颂,“老师,还有要注意的吗?”
“以抗日义勇军的名义贴出安民告示,指挥部设在奉天市政公署大楼,建波,你要掌握好分寸,凡是不好回答的,就说无可奉告,尤其这沈阳城还有英国、法国的总领事馆,他们要是找来,不要废话,请他们为了安全尽量待在领事馆里。”
“是,王先生。”李建波心中暗喜,赵子赟把他推到前面挡箭,他正发愁怎么应对,有这句话就好办了。
“还有,收集全城的卡车、汽油,要是私人的,给些钱,但车要开走,附属地那边的也要。至于马车…,有多少算多少,不必强求”。
“楚峰,给各中队发报,要他们密切关注日军和东北军的动向,有机会再炸些铁路、桥梁,一定要迟缓日军的速度。”
“子赟,给你大哥发报,让他注意国内的变化,要是有不利于我们的事,即刻告知。”
简单又说了些细节,几人出去了,赵子赟挠了挠头,“日军的飞机才是**烦。”
王颂点点头,“子赟,沈阳是有飞机的,就是不知道东北空军还有多少人没走,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帮忙。”
“老师,这个我想过,空军不必陆军,只要上天,张学良就脱不了干系,我想空军那些人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指望不大,好在东北日军的空军并不多,从朝鲜转场过来也需要时间。”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看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尽快撤离。”
“老师,咱们有四千多人,在找上几十辆汽车,不用多长时间就可以动身回去了,这么多人要是办不成,那还不成了笑话?”赵子赟信心满满,只要打赢日本人,其他都是小事,他却不知真要靠他这几千人,那就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