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突击队严密监视营以上的军官,如有异动,立刻告诉我,事情紧急时,可以就地正法!”
楚峰立刻感觉到一座大山压在背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在王颂凌厉的目光下,他不敢怠慢,“是!”
在指挥部,陈振林一脸疲倦,他刚刚才完成了整体的部署,这个紧要关头,稳定住阵线至关重要,消息一旦传开,整个部队都会崩溃,尽快撤往多伦,甚至是张家口恐怕是唯一一条路,但以后怎么办,他心中迷茫。
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要先听听赵子赟的想法,起身整理了下军服,他大步朝后院走去。
“吱呀”门开了,陈振林探头望了望,“王先生,子赟醒了吗?”
“陈师长啊,子赟刚才醒了一会,我看他情绪不稳,让军医打了一针,刚刚又睡着了。”
陈振林轻轻走了进去,来到床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床上这个年轻人,赵子赟脸上还挂着泪痕,脸色很苍白,遭遇如此变故,真是太为难他了。
叹了口气,陈振林一边起来,一边说道:“王先生…”
话音戛然而止,陈振林惊讶的眼光落在了王颂身前茶几上的手枪,手枪的保险已经打开,王颂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心中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愤怒,“王先生!你这是何意?你以为我会对子赟不利吗?”
“这个时候,我谁也不信!”
“…哈哈哈…”陈振林的笑声中带着凄凉,“王先生不如一枪打死我,连我们这些跟随军长征战的老人都不可信,不知道王先生还能相信谁?”
“跟随子悟征战过又如何?陈师长,你真以为凭阎老西就能这么轻易攻下大同,要了子悟的命?”
陈振林脸色大变,“先生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我只知道大同有二十师一个团,大同警备团和增援的丰镇警备团!”
陈振林眼中的怒火慢慢消退,他做到王颂右边的椅子上陷入沉思,良久他开口道:“难怪军长电文中提到他后悔没听先生的话,任用了宵小,王先生,我想请问你和军长说过什么?”
“一支铁的军队,靠钱是不能收买的,一支可信任的军队,靠钱是买不来的。”
“那怎样才能打造一支铁军,一支可信任的军队?”
“信念!”
“什么信念?”
“为国!为家!为自己所爱的人!”
“为国,为家,为自己爱的人,子赟也这么说过,他的多伦警备团就是这么带的。”陈振林眼睛腾的亮了,“可是,先生,并不是所有人都具有这样的信念!”
“没错!这也说明了一个道理,军队,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进的!”
陈振林有些出神,他从未想过这些,总以为人多力量大,现在看来真不是这么回事,不出力也就罢了,关键时候背后给一枪是会要命的,这几年军阀混战,今日我投靠你,明日你投靠我,谁给的官大,钱多,谁就是亲爹亲娘,原以为察绥军很有凝聚力,但事实说明了一切!
“王先生,我有些懂了,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以为我们这些人会伤害子赟?”
“你知道吗,他父亲将他二人托付给我那天,我就当他们是我的儿子,子悟去了,盯着他位子的人不知有多少,子赟很多事还不懂,我怕他上当,怕他不明不白的成了牺牲品!”王颂边说,边拿起桌上的枪,“这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的保护,你能明白吗?”
陈振林动容了,“王先生,我明白,这就是你说的为自己所爱的人!”
“我并不想让子赟承受更多,如果你有其他想法,尽管说出来,我知道子赟在察绥军中威信不高,你们不认可他没关系,我会带子赟离开,去美国找他姐姐。”王颂看着床上的赵子赟痴痴道。
“先生,我还想问个问题,你和军长为何一定要秘密进兵沈阳,真的是为了打劫吗?”
“不完全,我和子悟早就知道日本人要对东北动手,别问我消息从那来,因此,我们有个计划,一是给日本人一个教训,告诉他们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第二,就是打劫,咱们国家底子薄啊,要想和日本人长期对抗,没有物资怎么能行?”
“难道中日真的要全面开战?”陈振林吃惊道,“我懂了,大小姐在美国也是为这场战争作准备!军长根本不是想当什么军阀,他就是要打日本人!”
“可惜,子悟没能征战在抗日沙场,却死在自己人手里,陈师长,先撤兵吧,到了察哈尔,你们想怎么做都行,就有一条,不能伤害子赟!”
陈振林站起身来,走到床边看着赵子赟,好一会,他仿佛下了决心,“王先生,我书读得不多,但我知道,一个好的领导人才是一支军队的灵魂,子赟虽然年轻,但他是我见过最有领导气质的人,我决定追随他,只要有他在,察绥军必然崛起!”
“我相信楚峰、张煜、李建波他们也会支持子赟,只要这些力量能保留下来,我们可以从头再来,按先生的想法,打造一支铁军、一支可信任的军队!”
王颂拿起桌上的枪,将保险轻轻的关了,“陈师长,谢谢,只是我担心子赟能不能走出来。”
“先生,要相信子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