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罢工一事,我们商会还是支持的,后来不也提高了工人薪水,给学徒薪水了吗?我不明白,为何市府如此不待见皮毛行,他们有很多都是百年老店……”诸世昌其实也不大明白薛儒为何不想法做大皮毛。
薛儒真是被他们弄得有些晕:“诸主席,这话从何说起?我有说要关那些作坊吗?再说了,皮毛行几百家,不过五百多万,一家也就万元上下,就是再多也没多大意思。”
诸世昌也是头晕,你是真不懂啊?这皮毛行靠的就是人力,人力中最便宜的便是学徒,学徒愿意干这个,也就指望着有一日出号,好自立门户,不准开新的,那学徒没了出路,最脏最累的以后谁干?
揪扯半天,两边都谈不到一块,越说越糊涂,最终不欢而散,晚上回家,和陈淑珍说起此事,她也摸不着头脑,吃过饭,二人便去都统府找赵子赟,串门带说事。
恰巧张瑞也在,和赵子赟说着与国外公司合作的事,见他夫妻二人进门,老奸巨猾的张瑞就知道不仅仅是闲逛过来那么简单,正想告辞,薛儒却叫住他,都是商业中人,他想请教一下。
听完事情经过,张瑞大笑,这行当的奥秘他清楚,在药行也是如此,学徒就是不要钱的劳力。
弄清楚学徒的目的,薛儒明白了,原来如此,他现在担心四万人闹起来不是小事。
“四万人么…..,小事。”
赵子赟的漫不经心让薛儒头皮发麻,“子赟,都抓了要出事的!”
“我说小事是我认为他们要闹,只能拿出路说事,工人和学徒好办得很,我正却修路的,我就不信这修路比他们现在做的辛苦。”
“那肯定比不了,不过子赟,人家当学徒是有出路的。”张瑞笑道。
“修路就没出路了?”赵子赟也笑,“我可以出个规定,修路满三年,免费到职业学校学技能,如何?”
张瑞一听,吓了一跳,“别,你这么弄,我的工人怕也跑了。”
“那简单,你和职业学校签署个协议,替你培养工人,跑了也得回来。”
张瑞摇头,这省主席最好的地方就是有权折腾。见他轻描淡写化解对方的威胁,薛儒心里大定,不过赵子赟却蹙起眉头,良久道:“这商会有些麻烦,不行,得弄到自己人手里。”边说,眼睛就看着张瑞。
“你饶了我吧,替你赚钱已经很辛苦了,再说这察省搞药的就不多…..”
“也是啊,那你觉得谁行?”
“燕经理啊!”张瑞毫不犹豫把燕鹤鸣卖了。
上堡的仁寿里商会办公地会议室,张冠卿一脸阴霾,诸世昌更是一脸寒霜,他跟着张冠卿去趟市府,居然惹来了民政厅和实业厅,眼下两位厅长正大谈特谈商会的改组事宜。
“……赵主席亲自担任整理委员会委员长,就说明省府对商会的改组非常重视…….,这也说明商会以前办事并没有达到省府的期望,在这里,我可以说,原来的商会委员是不合格的!”杨受成完全不给面子,他需要在这里透露一个信号,原来商会的委员是不可能留任的。
钱业公会、粮业公会、盐业公会等负责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等张鸿要求各同业公会重新推荐委员,并要求不以行业大小来定人选时,傻子才不明白,商人头脑好使,知道这省府是要用自己人,盘算着该选谁。
直接提人选太过,不过杨受成有办法,在会议结束时,他十分亲热的和燕鹤鸣攀谈着,话语很是随意,燕鹤鸣一头雾水,等发现那些掌柜的都羡慕的望着自己,一下子明白了,他还以为这主席一职肯定是张瑞。
好容易熬到出门,燕鹤鸣低声问杨受成,为何选他?
杨受成一乐,“这我哪知道?不过听说子赟提及此事时,张瑞在。”
燕鹤鸣一时火大,狗东西,是他捣鬼,丢下杨受成便四处找,张瑞不傻,早就跑得不知去向,他恨恨回到杨受成这里,发誓也要把他弄进委员中。
失意的诸世昌回到家中闷闷不乐,这主席到不是有多大好处,可面子……,正想着下一步怎么办,电话铃声响起,拿起来一听,是张冠卿,正想挂断,就听电话你传来:“诸掌柜,这不和规矩,就算要整理,怎么能没有省党部呢?”
一句话让诸世昌如梦方醒,对啊,他就是上次省党部主导整理时才上任的,这前后还不到两个月,省党部几位特派员和他关系不错,负责和他们联络,主管宣传的纪亮也好说话,想到这,他放下电话,便出门上车前往省党部。
他运气不错,纪亮恰好在,听完他的叙述,纪亮眉头紧锁,此事赵子赟没有通报他们,确实不妥,而且这么做,完全否定了省党部前期的工作。
“此事我知晓了,我会和刘特派员商议,你放心,省党部不会不管的。”
得到省党部的答复,诸世昌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千恩万谢的去了。他走后,纪亮陷入沉思,这事有些蹊跷,赵子赟为何突然插手商会?情况不明,他觉得需要调查一下,以免出现偏差,张俊杰万一跳起来,事情不好办,前次冲突他已经知道赵子赟是不那么好说话的。
本想找商会其他委员了解情况,临上车,他改了主意,以其猜测,不如直接问正主,他让司机直奔都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