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到了家,有些放肆了,我可警告你啊,别什么都和周公说,尤其是我发牢骚的话,更不能说,让人对我印象差了,我拿你是问。”
赵振将盆边上的毛巾担在架子上,笑道:“司令放心,我知道司令要面子的。”
“不是面子,是形象!”赵子赟恼了,指着门口:“还不去看看他们安置得怎么样!告诉他们,别发牢骚说怪话!”
“是!”赵振笑着立正敬礼,一溜烟跑了。
当天的晚宴完全是场面上的,赵子赟和毛公等领导人只是客套了几句,没有过多说什么,双方的人都尽量说着和两边无关的话,菜肴按后世的说法,就是纯天然的,冬季延安也没什么特产,有肉已经挺不错了。
席间倒是酒香四溢,收到察哈尔送来的大批药品和医疗器械,延安高层喜出望外,这些东西多数是缴获没得地方缴,买更没人卖,就青霉素一项,能够救治的伤员不计其数。
不少人都要和赵子赟喝一杯,吓得他一把拖过张瑞,说此事和他没关系,正主在这。周公对他很多事是知道的,笑着帮他挡酒,第一晚就把察省省主席,不应该说是幕后的北方未来四省最高领导人灌趴下不大像话。
几个来回后,除了赵子赟这一桌,张煜、张自忠等军官在的几桌就有些放开了,军人嘛,喝酒是小菜,加上察省禁酒时间不短,这些将领可谓趁机过把瘾。
“赵主席,关于这考察有没有什么特别想看的?”坐在赵子赟边上的周公抽空问了声。
借着喝了两杯,赵子赟笑道:“周公可是前辈,还是叫我子赟吧,我一切听周公安排。”
周公笑笑,并没应他的要求,“这不妥,赵主席乃是北方英豪,不可过谦,既然没什么特别想看的,那我明天带赵主席先随便走走。”
“周公事多,还是安排其他人带我去便行。”
“还是我陪同,我们也好交流交流。”
“行,就依周公的意思。”
一夜无话,在酒精的作用下,赵子赟和他的随从人员很早就进入梦乡。睡得着,起得也早,天刚蒙蒙亮,赵子赟便躺不住了,爬起来纠结了几分钟,还是决定穿昨天的中山装,将军服放回箱子中。
来到脸盆前,望着空空如也的脸盆,发了会愣,摇着头四处张望,屋中没有水缸,要不不洗脸?
想法一出,再次摇头,不刷牙勉强凑合,不洗脸怎么都不舒服,拿着脸盆拉开门,掀起布帘,来到院中。
四处看了看,也没水龙头、水缸什么的,周围几个门还关着,不过有响动,估计也是在穿衣服,本想去敲门,瞅见院子大门外站着几个士兵,便喊道:“兄弟,过来一下!”
一名士兵闻声扭头望过来,见是他,急忙跑了进来,朝他敬礼:“赵主席,有什么事吗?”
赵子赟晃了晃手中的脸盆,“兄弟,帮忙找点水。”
士兵奇怪的看着他,大概是没回过神来。
“这个……,屋里没水,我得弄点水洗脸。”
“哦!”士兵恍然大悟,急忙接过盆,“我这就给你去打!”
一路小跑,士兵从院子最靠里的一个窑洞中端了水过来,本想递给赵子赟,想想不对,直接往他屋子走去:“我给你送到屋子里。”
将毛巾丢到盆里拧着,赵子赟问道:“一晚上都在站岗?”
士兵本想离开,听他问起,只得停下脚步:“也不全是,我是后半夜才来的。”
“晚上冷吧?”
士兵犹豫了下:“不冷。”
赵子赟将毛巾挂在架子上,笑道:“假话!这天怎么会不冷?”
士兵脸顿时红了,小声嘀咕道:“知道还问!”
赵子赟却听见了,笑声更大:“你这兄弟有些意思,套近乎不就是说些废话?比如我看到你要出门,会问要出去?你说说,你不出去出门干嘛?”
士兵大囧,作为在这里的岗哨,自然知道这里住的是些什么人,保卫局特别交待过,要认真对待,可这头一天就遇到赵子赟这种类型的人,还真不知道如何招架。
门外传来了笑声,看来是听到他最后这一句话,门帘一挑,周公和赵振走了进入,周公笑道:“赵主席好心情,和我们的小战士说起笑来。”
“周副主席……”士兵看到他,明显紧张起来。
周公摆了摆手,“没事,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