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奇地发现刚刚一团黑的小猫,此刻原来和他母亲一样,身上的毛都是白色的。
他依然闭着眼睛,显得很可爱。
她走到床边,想伸手摸一下那只小猫,立即被薄誉恒拦住。
“小猫刚生下来的时候,母猫的攻击性是很强的,你爱抚的动作在她看来都是一种威胁。”
他解释说。
苏清悠连忙把手伸回来,听薄誉恒继续问林医生,“猫一般不是多胎吗,怎么只生了一个?”
“这种情况也是有的,而且,她只生了一个,也可能是一种福气呢。”
林医生很耐心地科普,“薄先生,不如给小猫起个名字吧。”
薄誉恒转身,对着苏清悠,“你觉得呢?”
苏清悠想了想,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想不出来,还是你想吧。”
“那先不取,等他大点再说。”
看过小猫,心知自己再也没有继续待下来的理由。
她就勉强朝薄誉恒笑了一下,“那,那我走了。”
“嗯。”他口气很淡,“要管家送你吗?”
她连忙摇头,拿出自己的手机,“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之前……我都没加过你微信,不如现在加一下。”
还急急地补充一句,“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联系你。”
他把她手机拿过来,用自己的扫了下码,递给她。
动作快得她都有些黯然。
她就没再说什么,朝他摆摆手,自己快步离开房间,走出了薄家。
她心情变得极其低落。
薄誉恒在和她保持距离,她不是感觉不到。
虽然他没提离婚的事情,但他现在要离开s市。
虽然他说会很快回来,可真的什么时候回来,他也没说。
已经走到了街道上,她深深吸了口气,给自己鼓劲。
“没事,慢慢来。”
她边碎碎念,边往前面走去。
从她走出薄家后,薄誉恒的视线就一直锁在她的背影上。
两个月前,在她那晚离开薄家不久,他也就没了继续开会的心思。
直接回到父母住的别墅里,他关上门,在房间里的椅子上静静坐着。
门被轻轻敲了三下,薄母走了进来。
看到薄誉恒挺直脊背,沉默地坐着桌前,她忍不住轻轻叹气。
她很了解自己的儿子。
自把他从乡下接回家后,他看到的第一幕不是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迎接他。
而是薄父被薄老爷子教训的场景。
“你是我薄家最没用的儿子,我也从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
薄老爷子直接用拐杖敲薄父的头,那声音,从薄誉恒进门的时候就听得一清二楚。
薄母以为儿子会哭,毕竟他从前就是这样。
却没想到他直接一声不吭地进了房间,从早上到下午都没出来。
她担心地进了屋子里,就发现他这样静静地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身为母亲,她从那时就清楚,自己儿子表达愤怒、伤心的方式和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
他不会哭,不会向她抱怨,只是挺直了脊梁,用静默来无声地宣泄自己的情绪。
所以,再次看到他这个样子,薄母很明白。
她走到薄誉恒的旁边,听见声音,他回头,“妈。”
“已经晚上三点了,再不睡,你的保养计划就要泡汤了。”
“誉恒。”她坐下来,“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如果你说的是我爸也参与过洗钱的事情,那我已经知道了。”
薄誉恒揉了下眉心。
“从昨天文渊大厦爆炸之后,我就一直有在关注s市那边的消息。清悠,原名不是现在这个,是吗?”她问。
他沉默地点点头。
“你现在对她是什么态度?”她继续问。
片刻后,薄誉恒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松动。
“妈,这件事情我最难受的地方,是她从来没告诉我这件事。”
薄母拍了拍他的手,“我先问一下,她是一开始就别有目的地接近你的吗?”
他果决地摇头,“不是。”
“你怎么知道?”薄母故意说:“她很有可能就是一开始接近你,然后伺机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她不是那样的人。”薄誉恒说得坚决。
薄母淡淡笑了下,“好,那我们将心比心,如果是你,和清悠在一起后,你发现自己其实和她有仇,你会不会和她说呢?”
这问题让他一怔。
半晌,他也没说出一句话。
“而她的确与我们家是有些渊源。誉恒,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你爸就不受你爷爷待见吗?”
薄母缓缓揭晓答案,“就因为他不愿再为自己的父亲洗钱。他一生只喜欢画画,怕脏了自己的手。”
“你应该这么想,清悠她也许只是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薄誉恒皱眉,表情显得有些滑稽,“这怎么能一样?又不是小时候互相抢棒棒糖那么简单。”
“也许事情就这么简单,文渊和棒棒糖的区别在哪呢?”薄母认真地看着他说。
他想反驳,却在想到一件事情后,没有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