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结婚跟恋爱不同,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还涉及两个家庭。若若未婚先孕,一个处理不好,很容易留下话柄。如果连家人的尊重都做不到,今后的处境会更加步履维艰。
吃透了关键,楚辞眼前一闪灵光,目光炯亮郑重道。
“那我明天携父母亲登门拜访!”
“哼!”
章晋琰鼻孔冲天,不耐烦地挥挥手,蠢虽蠢,幸好还有药可救。
看到章老爷子满脸不爽,但却没再吭气,楚辞知道自己算是猜对了。当即又握了下章若仪的手,回以春光灿烂的笑容。
这个小动作看在章晋琰眼里,可是相当扎眼,立马重重咳了几声,逐客之意十分显然。
臭小子,便宜占够了,还不滚!
名分还没敲定,做人也不好太嚣张,楚辞最后又看了眼章若仪,这才离开。
待楚辞走远之后,章晋琰看到门口门神一样并排站着挡风的小两口,再次炸裂,差点抑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滚到嗓子眼的一口老血忍了再忍,总算憋回去。他深呼吸闭眼睛,半响才从肺里挤出一口气。
“热闹看完了,还不滚进来,杵那喂蚊子没喂够?”
这对新鲜出炉的年轻小情侣,实在太般配太养眼,还手挽着手,即使老眼昏花,章晋琰也不至于自欺欺人到询问两者的关系,直接给这暗度陈仓的小家伙们判了刑。
“说吧,到哪步了。”
一边从上到下扫描詹景冽,一边心里直犯嘀咕:今天难不成犯了老黄历,怎么守了这么多年的两个宝贝孙女,一个两个都有主啦?这心绞痛的毛病还能不能好?
不过,讲真,这个小伙子倒真有那么点儿出类拔萃的味道。
平时闲着没事,一块喝茶泡酒的老伙计们一个个日了狗了,成天在朋友圈炫耀自己的孙女婿哪个哪个一表人才,哪个哪个财大气粗。
照骗里,那些个带着墨镜,坐在宝马车里笑得风骚无比的小年轻,原本也算看得过去。可现在瞅瞅,跟眼前的小伙子一比,顿时长相感人了起来。
自家两个孙女虽然误入歧途,但是不得不说,这眼光还是一直在线的。
无论刚才那个楚混球,还是眼前这个尚不知姓甚名谁的臭小子,看起来都有那么股扑面而来的精英气质。家庭背景抛开不谈,单拿身高长相来说,还是蛮唬人的。
两个宝贝孙女一下子全给人骗走了,臭小子们条件貌似还不赖。这个认知,让章晋琰不知欢喜还是悲伤。
眼前这个一看就不是善茬,老爷子接连受到了两次致命打击,心神俱疲,心累的不想说话。索性给章廷居使了个眼色,全权授予他处理。
在场诸位中,有一个人心情同样十分复杂,作为所有人中最该知情,却分毫不知的章怀豫,早在楚辞站到章若仪身边时,已遭受到一万点暴击。如今看到堂而皇之出现在门口,还和小妹眉目传情的詹景冽,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真特么草!泥!马!
俩娇滴滴的妹子,个顶个娇嫩水灵,当了十几年的护花使者,一个不防就叫狼给叼了。最特么憋屈的是,这两头狼就蛰伏在自己身边,一个同事,一个上司,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好兄弟。
大妹子给人弄大肚子,小妹子被人偷偷摸摸拐着登堂入室了,他才恍然大悟。总算想起来聚会那天,那个被扣在怀里的背影怎么那么眼熟,原来真是他小妹。
好家伙,原来两人很早之前就已经暗度陈仓了!
呵呵,好样的。
若不是心理素质过硬,恐怕章怀豫早已经一拳挥过去了。
而心理素质同样强大到逆天的太子爷,面对某人飞刀般的眼神,毫不露怯,大大方方回视过去。
别吐血啊兄弟,又没挖你墙角。
刺激完大舅子,太子爷还是低调做人,难得露了个平易近人的笑脸。
“各位,我是詹景冽,小愿的男朋友。”
不得不说,太子爷选的这个见家长的时机,真是算计得无比精准。伤敌千百,自身不损一毫啊!
章晋琰和章廷居正为楚辞把章若仪弄大肚子的事怒火中烧,看起来这时候上门会有被殃及的危险,实际上却是个非常好的时机。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同样的,没有对比就没有满意。
楚辞一声不响把人家大女儿弄大了肚子,而人家谈个对象就登门拜访,可见对女方多么尊重。在楚辞的反衬之下,瞧瞧这多么懂事,多么知礼数,多么认真对待感情的好孩子!
可怜的楚辞收到短信便马不停蹄赶过来,打从心底里感激詹景冽的提点,恐怕到现在也没联想到无意中成了某人的垫脚石。得亏瞒得深,这要是抖擞出来,分分钟要友尽的节奏!
詹景冽此刻出场,一句话不用说,已经占尽先机。
章廷居沉吟片刻,问道:“你跟我们家丫头认识多久了?”
这个问题看似寻常,实际上非常刁钻,怎么回答都是个坑。回答的时间短了擦,人一句“还不够彼此了解,谈感情为时过早”,轻轻松松请君打道回府。时间长了吧,章若愿今年才刚满十八岁,不等于间接承认祸祸人家闺女早恋么!
幸好,詹景冽段位够高,面对机智岳父不慌不忙,游刃有余道。
“三年。
我们认识的时候她才高一,年纪小,看起来乖乖巧巧,表面上听话的不得了,实际上又倔又好强。
起初我只当她是个孩子,看她受挫下意识想帮她一把,有一就有二,到后来越来越见不得她受委屈。
那时她学业很重,为了不让她分心,我们订了三年之约,等她高考完就正式在一起。
原本想着她还小,打算等大学毕业后,再正式拜访。可父母实在喜欢她,第一次见面便非常满意,商量着让我们尽快订婚。
尽管眼下可能并不合适,晚辈还是厚颜登门了。”
詹景冽的语调不高不低,不疾不徐,三言两语将两人经过娓娓道来,他的声音有一种令人不自觉信服的力量。
而且人家还特地强调了家长的态度,条理分明,足以表明人家可是非常靠谱的来拜见家长,可不是什么耍流氓。
字字谦卑却又占尽上风,说他横行霸道偏偏人家言辞举止无可指摘。这让阅人无数的章社长打碎牙齿和血吞,被人光明正大夺了心肝宝,还什么不是都念不出来。
算计成这样,闺女不得被吞得皮都不剩?
“这……我们对你和你的家庭情况还不太了解,就这么答应让你和小愿订婚,有些仓促吧……”
詹景冽唇角带笑,将早就准备好的两份资料分别递给老爷子和章廷居人手一份,在两人茫然的目光中开口解释道。
“这份档案一共包括三部分。
第一部分是我的个人资料,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信息都在上面,包括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研究生阶段的成绩、事迹、奖罚情况、任课老师评价等。
第二部分是我最近一次在省医院做的全身体检调查。
第三部分,则是目前我手上所有的资产估值。”
章廷居翻开第一页各种竞赛一等奖密密麻麻从开头排到最后,看得人眼花缭乱。体检报告上血液报告单每一项都在标准值之内,每张单子结论都是良好、正常字样,他目光落在最后一张报告单“性功能”,嘴角不禁抽了抽。
匆匆翻到最后,手下房产数量,还有资产估值后面那一连串的零,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禁挑了挑眉。
这孩子从小牛到大,无论哪方面都让人挑不出毛病啊!
看了这么一大份诚意满满的资料,刁钻如老爷子也挑不出事儿了,干脆撇撇嘴不说话。章廷居合上封皮,看着詹景冽,站在一个即将被抢走宝贝女儿的父亲角度,他也没挑剔出眼前人哪点儿不好,末了只能退后一步,淡淡道。
“订婚是件大事,我现在也不能允诺你什么,这样吧,明天让你父母过来一趟,具体的细节再商量。”
这招四两拨千斤,章廷居屡试不爽。詹景冽意料之中也不着急,从从容容应了。
“应该的。”
看不上人就不会有后续了,这言外之意,算是间接答应了。至少他在两位心中的印象分,绝对比楚辞高。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媳妇儿还小,他有的是耐心。
两军对持,不管过程如何火光四射,至少出去的时候,气氛都还算和乐融融。章若愿送詹景冽出去,一踏出主院的门槛,腿都软了半截。
“出息。”
詹景冽眼疾手快,急忙拎住她的小身板。话虽这么说,手却不离分毫握着她的腰,往怀里搂紧了几分。
“我怕你们打起来嘛!”
“怎么会?”
因她小孩子的语调,詹景冽眼角眉稍都是笑意。
“怎么不会?”章若愿飞扬着神采,斜了他一眼:“家里一遇到我和姐姐的事,个顶个护短到不行,生怕我俩被人欺负。你又不是个好脾气的,不小心给谈崩很有可能好伐?”
詹景冽存心逗她:“我脾气不好?”
章若愿躲闪着,不让他再捏自己的脸:“当然不好,一言不合就冷脸,爱教训人,还爱装深沉,和你过日子整天提心吊胆的,可委屈了。”
悠哈,还装上可怜了!詹景冽哭笑不得,大晚上的也不怕辣别人眼睛,掐着她的小腰揉了揉,语气危险:“这么委屈?”
“昂,可不是。”
不知大难临头的某人生怕他不生气,还认认真真点了好几下头。
这下,詹景冽也不急着走了,双臂环着她,一件件数落。
“那你告诉我,每次冷战,最先主动和解的是谁?你来月事脾气暴躁,给你暖肚子哄你入睡的是谁?连述情的醋都吃,关在小黑屋偷偷抹眼泪,陪你彻夜熬着不睡的又是谁?”
每说一句,章若愿低头一寸,到最后脑袋都快低到胸前了。饶是如此,听到顾述情的名字,她还是不可避免炸毛了。
“不许提不许提!不许你提她!不许不许!”
她双手捂住詹景冽的嘴巴,恶狠狠的模样,活像个彪悍的土匪婆娘。
詹景冽被她这幅蛮横的小模样彻底逗笑了,忍不住低头亲她:“多长时间了,怎么还这么大醋味,不就是陪述情玩了一天,你要记多久?”
“说了不许提,名字也不许!”
章若愿脸涨得通红,大有随时翻脸的架势。詹景冽竟也觉得可爱,浅啄了一口,含着她的唇含糊道。
“小醋缸!”
没等她反驳,又是一个火辣缠绵的深吻,唇齿相依,詹景冽紧抱着她不放。
“现在回家?”
章若愿听懂他的意味,急忙红着脸摇头:“不行……”
禁了一个月,一旦解了馋,再要忍耐便有些强人所难了。尤其温香软玉在怀,詹景冽情难自禁,直接抱她上了车。
“唔……”
从来没有过的陌生与刺激,在狭小的车里爆开,。章若愿死死咬着唇,不敢发出声音。第一次在这种场合做坏事,她身体蹦的像弓一样,紧致得难以言喻。詹景冽头皮发麻,脊椎处过了电,兴奋得无法克制,疯狂地将她困在怀里疼爱着,索取她所有的甜美与娇软。
他喜欢她被弄得不知所措,紧紧抓住他手臂的神情,可怜又无辜,美得像只摄人心魂的妖儿。哪怕将整个身体掏空,也要品尝她独有的滋味。
此时的章若愿对他又爱又恨,又恨又怕。她的身体被钉在一寸座椅上,逃不能逃,躲不能躲,只能一遍遍承受他的热烈。
等到男人终于魇足的时候,她已不知小死过几回,猫崽子一般柔弱无骨瘫软在他怀里,香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