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也送了,簪子也戴了,詹景冽看了眼墙上的挂钟——2:31,也该睡觉了。瞥了眼美滋滋精神头十足那只,索性也不问她意见了,直接上手把她拎回自己房间,扔到床上,转身离开。
章若愿望着太子爷渐行渐远的背影,目光幽深了几分,忍住没再开口。下一刻,詹景冽像是想起了什么,前行的脚步悠地顿住。
景铭今年大三,平时如若无事一般住校。他本想在老弟房间凑合一晚,毕竟男女同处一室,诸多不便。
但转瞬一想,如果明天大清早他从阿铭房间走出来,才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吧!
衡量再三,还是先将就一晚比较妥当。詹景冽寻思着熄了灯,直接走向旁边沙发,头枕双臂找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躺下,闭眼假寐。
暗自祈祷时间过得快点,到了明天早晨赶紧把这磨人的麻烦蛋丢出去。
大概是由于忙碌了太久,困得狠了,詹景冽不一会儿便沉沉睡熟,房间里满是他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而早睡过一觉的章若愿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周身锦被萦绕着殿下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将她严严实实包裹其中。她悄无声息凝望黑暗中只能看得到模糊轮廓的太子爷,怎么也无法入眠。
那些一直被刻意忽略的不同寻常之处,在章若愿脑海中渐渐清晰,一幕幕串联起来。
殿下的冷淡、排斥、疏离态度,还有下意识的隐藏本能,不愿把她堂堂正正介绍给皇后娘娘的行为,足够使章若愿确定,她那天的猜想是正确的。
她还没有嫁给太子,到目前为止,两人甚至连定情也不曾!
现在的这个殿下,应该跟沾溪照水、祖父祖母他们一样,生活在两千年之后。他依然是那个皇太子,却不曾拥有两人古代的那段过去。
所以,他之于她,是此生最值得信赖的依靠。然对他而言,她不过是浮世三千无关痛痒的过客。
应该是这样吧……
联想起方才自己那一连串愚不可及的行为,章若愿嘴角慢慢溢出一丝苦笑。她那些言行举止搁夫妻之间是情/趣,如果放在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身上呢?
此时此刻在他心中,她应该已经被打上了恬不知耻,死缠烂打,爱慕虚荣的烙印了吧。
该怎么做才能抹去这些不甚光彩的印象呢?向他解释自己是他两千多年前的妻子?这个说法连她自己都觉得诡异。
此刻的章若愿一门心思都在怎样重获太子好感度上,丝毫不曾产生过如若惹他厌烦,那她刚好不必再嫁给他,反正当初也是逼不得已的念头。
这里没有皇权至上,就算抗旨不遵,也不会株连九族。
但是十几年的熏陶渐染,已经让“从一而终”的观念深深植根于她的骨血之中。三年多的朝夕相处,他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有求必应的疼爱,已经一点一滴渗入她生命里,成为一种难以割舍的习惯。
她连一丁点儿的宠爱都不愿意与别人分享,怎么可能拱手将自己的夫君让给其他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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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景冽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时,5:30起床,跑步半小时,健身房半小时,然后洗漱用餐,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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