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上的伤口,已经凝固了,于是将外套脱下来披在了他的身上,之前没敢披,怕和伤口黏在一起,那样拿下来的时候肯定很疼。
“没事……得赶紧出去……不然的话……咳咳……”他猛地咳嗽了两声,“对不起,顾笙,我没想到这条路最危险……”
很显然,我们刚刚的地方是个汇合点,从三条路穿过来后,那里便是能够碰见的地方。
我摇摇头,“云修为没事吧?”
“他没什么事情,我让他先去前边探路了……”
我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我走向了石门,伸手摸了上去,感觉石头上的温度已经是冰冷一片了,估计外面的岩浆已经褪去。
“我先出去看看。”我打开了石门的开关,发现果然已经没了,于是走了出去。
谁知道才走出不远,我就打了个冷战,冻得我直哆嗦。
我想起我随身带的包里头应该还有一件衣服,于是又回去取,可还没进去,就听到了林清书那虚弱的声音:“贝灵煊,你来干嘛?”
我脚步硬生生的顿住,屏气凝神的听着他们的谈话。
“来看你这一出苦肉计的英雄救美啊。”女人声音中略微有着些许讥讽。
“呵,我可不屑用这种手段。”林清书冷笑一声。
“是么?明明用很简单的手段就可以把顾笙绑走,你却非要玩什么感情戏?林清书,蛊你特么白下了?我看你是在青山镇呆的太久了,所以忘了你原本的使命了吧?”我朝里头看了一眼,贝灵煊弯着腰,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唇角嗜着一抹凛然的笑容,“我倒是要看看,这次你的苦肉计,能不能让她跟我们走!”
我站在门口,良久没有进去,手上猛地一使劲,竟然生生将石门上的一小块石头给弄了下来,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打在我们所有人的心里。
林清书和贝灵煊有些慌乱的朝着我这看了过来,我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看了一眼林清书的后背,拿起了包就准备走。
林清书几乎是从台子上爬下来的,他紧紧的抓住我的手,“笙笙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你是他们的人。”我说,“所以你一直都在骗我?”
“我……我是他们的人,但……我从没有想过要害你,笙笙,我也是为了我们着想……”林清书嘴唇惨白的开口:“你根本不了解现在的情况,你也不清楚你到底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
我伸手指着胸口,一字一顿的道:“这个蛊,真的是你下的?”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过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艰难的出声:“是……”
有些事情,一旦露出了一条边角,便会犹如倾塌的大楼一样,瞬间轰塌,一丝一毫都不剩下。
我沉默了好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我还记得,当时我看见北斗留下的字。
木。
我还纳闷,这个木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可现在想来,很有可能他想写的是个林,却没来得及写另一边。
“巫蛊娃娃,是你下的,是你把北斗的脑袋给砍下来的,对吗?”我怔怔的看着他。
林清书足足过了三四分钟才点头,“是,都是我做的,北斗那家伙,我早就想弄死了,可夏依白防我防的厉害,她早就怀疑到我身上了,只是一直没说。正好你来了,我就借着你的手,把你骗到禁地,又将那女人给放了出来,把北斗扳倒。然后,我去找了北斗,同他说报复你的事情,他心中怒火滔天,竟然毫不犹豫的同意了,我割下了他的脑袋……做成了巫蛊娃娃,给你下了巫术,之后又在血池之下,以血为蛊彻底形成。”
我冷笑一声,“所以,你当时故意和龚驰逸一起去找什么通往鬼界的方法,就是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小卓也是你的人,你早就安排好了对么?难怪啊……之后竟然怎么找小卓都找不到,我当时还纳闷,这么大的一个北斗堂,怎么会轻而易举的让别人潜入进来。”